擺擺手,“我沒事,別擔心。”

午後靜謐的陽光溫柔灑落在?許頌寧身上,天藍色薄毯蓋住了消瘦的雙腿,蒼白的手指微蜷,安靜搭在?毯子上。

“她還好麼。”許頌寧低聲問。

真?巧,這就是陳清霧要說的第二件事。

陳清霧心情?頓時鬆了些?許,微微一笑,“你難道不知道她好不好麼?”

許頌寧稍偏腦袋,脖頸白皙,額前細碎的髮絲微微飄動。

“小寧兒,你可比我執迷不悟吧?”陳清霧笑著,“分開那麼久了,還是念念不忘,處處關心她的生?活,又不讓她知道。”

許頌寧無法回答。

“她之前說打算找個暑假實?習,也不知道為什麼,簡歷一投一個準兒。你也真?夠神通廣大?的啊。”

許頌寧只能苦笑,“趁著我還能為她做一些?事情?,就努力?做吧。畢竟劉經理說至今給她打去的電話,她都還覺得是詐騙。”

“她的確是這樣有意思的人。”陳清霧又笑笑,“真?奇怪啊,你們認識時間也不算太久,朝夕相處更是少?得可憐,怎麼就這麼喜歡了?”

“我也不明白。”許頌寧輕輕嘆氣,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低聲道:“或許因為這世界上只有一個鬱葵葵。與她相識,就一往而深。”

陳清霧笑著,手指輕輕點著膝蓋,試探的問:“為什麼還不聯絡她?”

許頌寧搖頭,“我這樣子還是算了吧。而且,葵葵已經不要我了。”

陳清霧漂亮的杏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小寧兒,作為你幫我的感謝,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她沒有不要你。”

許頌寧微愣。

“我這次來北京,要住上幾個月。她知道過後,讓我有空的時候常來看看你。”

許頌寧猛然怔住,睫毛微顫,一雙黑眸光芒明亮。

他很難相信和想象這件事。

半晌,才喃喃道:“是麼,她讓你來看我……”

“嗯。”陳清霧輕拂裙襬起身,瞧見?他腿上毯子滑落半截,順手幫他提了上去。

“夏天已經過了,你身體?不好,去屋裡歇著吧。”

許頌寧抬頭看她。

陳清霧又笑了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她了。”

廚房裡一通忙活,煎餅果子終於做好了。

劉姨知道陳清霧來,還讓廚師多準備了一份,但出來時她已經離開了。

許頌寧低著頭,靜靜看著手裡用油紙包裹的街邊小吃。

不過是昨夜忽然夢見?了那年在?海河邊的擁抱,悲從中來,一時興起。

此刻,又隱隱記起了那年和煎餅攤老闆玩鬧起來的姑娘。

她的眼睛那麼美麗明亮,笑起來彷彿高懸夜空的星星。

他這一輩子,只愛過這麼一個姑娘。

無論陳清霧的話是真?是假,許頌寧固執的當成了真?。

日子有盼頭後,過得便越來越快了。

手術時間定?在?了十?一月中旬。

有陳清霧時不時來打雞血刺激,許頌寧比之前積極很多,不會再消極治療,但同時也越來越控制不住思念。

最後的兩三個月,所有人都想著要要平穩度過。

但偏偏世事難料。

九月底的某一天,許頌寧突然暈倒了,據說是因為一週前又出了一趟遠門,勞累過度導致的。

通常他暈倒或摔倒都不是什麼稀奇事,但這次十?分不巧,他暈倒後被送往醫院的路上,突發了心停。

全力?搶救後,依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