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無法企及的地方,然而我現在卻站在這裡。

剎那間,孤寂像是黑暗中的野獸吞噬了我。哪怕千萬盞燈全部點亮,也沒有一盞是為我亮起。懽宴閣依舊燈火通明,我向那個方向看去,卻看不到附近自己住的那棟4層小樓。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我知道自己一直運氣都很差,所以在阿銀給出選擇加點數的時候,第一個就加滿了幸運值,或許是希望藉此慰藉自己。然而實際這麼看一看,我的運氣似乎完全沒有好轉一丁點兒,到哪裡都很倒黴。

“所以那個時候都告訴你啦,幸運是很模糊的界定,與其把一切都賭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還不如體力、力量、速度這樣有實際效果的更加划算。”阿銀有些無奈地說。

“不……你是不會懂的,阿銀。”我抬頭眺望更遠的遠方,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幸運,這是世上唯一讓人嫉妒的東西啊。知識也好、力量也罷,只要努力學習、鍛鍊,總有一天會有進步,但人唯獨改變不了自己的運氣,彷彿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好的。有的人生下來就在富裕美滿的家庭,有的人天生擁有美貌,有的人一生都一帆風順……

那些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的人,只不過是好運的受益者罷了,不然就會變成心存怨恨的失敗者。有人買一張彩票就能中絕大部分人一輩子賺不到的錢,或者不往那麼遠說,和你同樣玩遊戲的人隨隨便便單抽就能抽到心儀的卡,而你則需要付出成倍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但是如果能讓你選擇呢?你想要做一個幸運的人,還是不幸的人呢?”

我難得會一下子說這麼一大段話,阿銀沉吟了半晌,最後開口道:“我不知道你一直是這樣想的,黛拉。雖然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我一直堅信,所有人的幸運都是平等的,只不過你過於關注自己沒得到的東西,所以忽略了你已經擁有的。

不要總是看別人比你多了什麼,想想你收穫的一切——雖然有不走運的時候,可是你不也收穫了鷹眼、紅髮、雷利和夏琪他們無條件的支援嗎?還是說,你在怨恨你的父母‘拋下’了你呢?”

“我不知道,阿銀。”我迷茫地說,“我……也不是怨恨他們。”

忘記了到底是什麼時候,我似乎記得喬魯諾叔叔告訴過我一些有關於我父母的事情。

他們是戰死的,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外祖父也是,‘他們’都是。雖然沒有在原本世界的歷史中留下姓名、也不曾有人知道他們為了拯救世界經歷了怎樣的戰鬥,可那是實際存在過的。

我應該為他們感到驕傲。

與這一切相比,我的那些願望——成為好萊塢明星、生活在和平的島嶼上,就顯得太過渺小可笑了。然而我總是和他們有一種巨大的割裂感,明明家人們都是那麼優秀的人,為什麼我就這麼……平凡呢?

在福利院生活時,我羨慕那些父母雙全的小孩,即使到了現在、在香波地群島的肥皂泡遊樂園裡,我依舊不敢看那些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我怕我會在香克斯面前掉眼淚。

就在我打算在意識中再跟阿銀說點什麼的時候,小小的二頭身皺眉抬手製止了我的動作:“等等,有人過來了。”

我記得澤法讓斯摩格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來著?而且大半夜了,還有人留下來在這裡加班嗎?

來人是一個我不認識的海軍,中年男性,看著趾高氣昂的,揹著手朝我走來,下巴快要指上天了。我下意識看向他的胸牌,上面寫著‘達內爾·艾德’。

我皺眉望著他,摸不清他的來意,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你就是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他輕笑著說,一幅自以為察覺一切的模樣,我看了幾乎要憋不住笑。

但是我還是忍住了,維持冰冷的聲線:“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