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

這麼想著,沈青青便趁著柳如煙停頓下來的間隙,試探性地問了句,“柳姨,你是在哪裡遇見我孃的?”

下一秒,柳如煙好似猛然被沈青青的問題拉回了現實,想了想,這才繼續娓娓道來。

我們柳家世代制香,因為對水質要求極高,所以我們一直住在大梁的一個邊陲小鎮——玲瓏鎮上。

那裡與羌國交界,有很多深山老林,盛產奇珍異草。聽家裡老人說,深山之中,不時有隱士高人。

我遇見你娘時,還笑著問她,是不是高人之女?

她笑得一臉神秘,只說自己是隱世神醫的關門弟子,只是尚未出師,家中不讓宣揚。

年少時的相遇,總以為來日方長。所以很多事、很多話,都沒有急著去要答案。

等到再想開口問的時候,才發現,有些相遇竟如驚鴻一瞥般短暫易逝。

柳如煙的聲音有些縹緲,彷彿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聽著柳如煙帶著淡淡憂傷的感慨,沈青青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們平時都是怎麼聯絡的?”

柳如煙被沈青青關注的點逗得微微一愣,隨即輕輕地笑了笑。

“我們每次都是約在那片山上的一間小木屋裡見面,就是那種供上山的人暫時歇腳的簡陋避所。”

說完,她又好似被什麼不好的回憶給絆了一腳,臉上瞬間佈滿憂傷。

我曾告訴過你娘,我家住在玲瓏鎮。

到了鎮上,隨便找個人,問“制香柳家”,便能尋到我。

我常常期待她來找我玩;可她總說,家裡人管得嚴,不讓下山。

我當時還嘲笑她,都及笄了,連門都不敢出,該不會是怕被人拐跑了吧。

說的時候無心,如今再想——竟是一語成讖。

我那時一門心思想和你娘玩,想著她不能出門找我,我便去找她。於是,軟磨硬泡地求她帶我去她家玩。

她想了又想,最後和我約定——她出嫁前一天,一定帶我去她家做客,讓我親自送她出嫁。

可是……

說到這兒,柳如煙長長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格外悲傷起來。

沈青青隱約猜到了什麼,心中又是懼怕又是期待,一臉擔憂地看向柳如煙。

“你娘出嫁前一天,我拿著制好的鵝梨帳中香,歡歡喜喜地去了小木屋。

可是,我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沒有等到你娘。

我怕她有事耽擱了,便連續一個月日日都去小木屋裡等。

可……我什麼都沒等到。

失神之中,那一盒精心調製的香也全撒了。

我那時,認定了你娘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

於是,在小木屋裡留了很多隻有我們二人才能看懂的暗號,還時不時地去檢視。

可整整兩年過去了,我都不曾再見到她——她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