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年緊握著沈青青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了幾分,像是在努力尋找一絲慰藉。

察覺到蕭瑾年此刻的緊張與不安,沈青青微微抬眸,只見他冷峻的面容更顯緊繃,眉頭緊鎖,彷彿承載著千斤重擔。

於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也終於明白為何蕭瑾年總是以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示人了。

走近後,蕭瑾年深吸一口氣,收起滿身的歡喜和期待,與沈青青並肩而立,對著端坐在上方的宸妃恭敬地行了一禮,齊聲道:“兒臣給母妃請安。”

宸妃並未立即回應,只是淡淡瞥了二人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疏離和冷漠。

最後,她的視線在蕭瑾年身上短暫停留後,便轉向了別處。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尷尬而凝重的氣氛。蕭瑾年和沈青青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沉默,只能默默地等待著宸妃的回應。

過了許久,宸妃才像是重新想起他們一般,緩緩轉過頭,瞳仁驀然轉寒,冷聲反問,“何苦為了這一面,去求那人?”

聞言,蕭瑾年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他雙目泛紅,倔強地抬起頭,直視著宸妃的眼睛,大聲反駁,“兒臣來看自己的母妃,有錯嗎?”

見蕭瑾年這副模樣,宸妃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頓了頓,幽幽嘆了口氣,“走吧,下次不必來了。”

聽到這話,蕭瑾年心中一陣刺痛。轉身就要負氣離去,卻聽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冷冽的叫聲,“沈氏留下!”

蕭瑾年猛然回頭,卻見宸妃正冷冷看向沈青青,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青青也頗感意外,下意識地握緊了蕭瑾年的手。

蕭瑾年幾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母妃有什麼話,是兒臣不能聽的?”

宸妃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蕭瑾年會如此直接地質問自己,轉臉的瞬間換上了一副純潔無辜的表情,彷彿之前的陰鷙和狠厲根本就不存在。

她忽地狡黠一笑,頑皮打趣,“閨中密語,你——聽不得。”

聲音如春風拂面般溫柔,卻讓蕭瑾年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他不知道母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直覺告訴他——母妃必定會為難沈青青。

他皺了皺眉,剛想反駁,卻見沈青青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對著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而後,不待他反應,便主動跟宸妃進了殿內。

蕭瑾年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那抹身影,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關雎殿中,宸妃收斂了情緒,居高臨下地看向沈青青,眼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以二嫁之身,坐上太子妃之位,一定很得意吧?”

聲音冰冷而隨意,像冬日裡的寒風,輕輕拂過,卻寒意刺骨。

沈青青迎上宸妃的視線,目光坦然,不卑不亢,“臣女不敢。”

聽到沈青青自稱“臣女”,宸妃眼神中的嘲諷意味更盛。

她從高坐上首的貴妃榻上下來,一步步走向沈青青,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而後,俯身在沈青青耳畔如毒蛇般低語。

“他……很好!你最好識趣!若辜負了他……”

說到這裡,她眸中閃過一絲猩紅,喉嚨裡發出低沉可怖的壞笑,“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聞言,沈青青一怔。

“他……很好!”

這是一個母親用來誇讚自己兒子的措辭?

“若辜負了他……本宮做鬼也不放過你……”

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辜負蕭瑾年?

且不說這用詞和語氣有多瘋,單說這“辜負”二字,便讓人一頭霧水。

莫非……宸妃以為蕭瑾年對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