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試圖起身,卻發現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氣。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木香的身影如疾風般衝了進來,臉上滿是愧疚!之色,帶著哭腔道:“嗚嗚嗚,都怪我!沒能護好小姐……”

當她目光落在沈青青手腕的一剎那,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滾落。

她心疼地捧起沈青青的手,一邊哭得肝腸寸斷,一邊斷斷續續地敘說著事情的原委。

“夫人說,小姐身子不適,胡太醫又吃了酒,讓我去百草堂請大夫。木香擔心小姐,想都沒想,就忙跑去百草堂。可等我回來,卻聽下人們說,小姐無礙了,只是割了點血救老爺,不必大驚小怪……”

越往下說,木香的聲音越小,說到最後,語氣裡滿是自責。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輕信了夫人。我本該拼死護住小姐的……”

沈青青看著這個從小陪自己長大的丫鬟,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輕輕拍了拍木香的後背,柔聲寬慰,“不怨你,她們有備而來,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將你支開的。”

忽而話鋒一轉,試探性地問了句,“你還聽說了什麼?”

木香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半信半疑道:“她們說,我走之後,老爺病情惡化,快不行了,情急之下,小姐自願取血救父……”

聽到這裡,沈青青當場罵出聲來,“無恥!”

沈懷安這隻老狐狸竟然又一次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她不禁心中冷笑連連。

情況若真緊急,顧氏為何百般阻攔,不讓她為沈懷安診脈?

又為何推三阻四,非要先用膳後,再診治?

這一切,分明就是陰謀!

為的便是拖延時間,好在飯菜中動手腳,趁她昏迷,偷偷取血!

可惜她千防萬防,萬萬沒想到,沈南枝竟會以身作餌,誘她上套!

不惜自損一千,也要傷她八百,如此處心積慮,想來一定是狗急跳牆了。

如此這般倒也好!

她早就想徹底斷了與這無德沈府的往來了,不如趁此機會,徹底撕破臉面,將舊賬、新賬一起清算了!

被這家人扒皮吃肉這麼久,也是時候討些利息回來了。

打定主意之後,沈青青眼中閃過一片寒光,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掙扎著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朝沈懷安的懷仁堂踉蹌走去。

然而,剛出院門,沈府下人們便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

為首的幾個老奴臉上堆著假笑,嘴上還假意勸說。

“太子妃割血救父,孝心感人。還望太子妃靜心休養,保重貴體。”

沈青青早已洞悉了這些人的把戲。

此刻,他們虛偽的勸說,不過是為他們主子顛倒是非做鋪墊罷了。

她目光凌厲地掃過眾人,聲音如刀刃般犀利,“讓開!”

眾人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阻攔。

沈青青趁機掙脫束縛,直奔懷仁堂而去。

懷仁堂門口,顧氏聞訊,一臉喜色地迎了上來,開場白仍舊是那套早已對好的臺詞。

“太子妃割血救父,孝心感人至深。如今老爺已轉危為安,正在休息,還請太子妃回房歇息。”

然而,沈青青並未因顧氏的阻攔而停下腳步,她目光堅定,徑直走進堂內,誓要當面戳穿沈懷安的偽裝。

見阻擋不住,顧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頃刻間幾個彪形大漢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沈青青的身後。

她面露兇相,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狠絕,“太子妃,您失血過多,還是請回房歇息!”

沈青青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