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說漏了嘴的沈懷安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找補。

“為父不是早同你說過,你的血能解百毒,是天生的靈藥。”

沈青青哪是那麼好糊弄的,步步緊逼,繼續追問。

“不對!父親要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沈懷安被問得神色慌亂,連忙草草結束話題。

“荒唐!你的靈藥體質乃為父親自練就,能不清楚嗎?反正……你聽為父的不會錯!沈家是你的後盾,老夫還能害你不成!”

沈青青心頭籠上了一層疑雲,隱約察覺有很重要的東西被父親刻意隱瞞了,但又實在毫無頭緒。

她深知沈懷安的秉性,知道繼續追問,也問不出個結果來,只得作罷,轉而厲聲控訴。

“說來說去,父親又想用我為沈府鋪路!你都是院首了,還能往哪兒高升?”

沈懷安聞言,氣得青筋暴起,“為父是為你好!你以為聖上為你賜婚,是讓你去享榮華富貴的嗎?治不好太子,你和沈家全都沒活路!”

聽著沈懷安義正言辭的話語,沈青青彷彿能聽見他精明的算盤聲,噼啪作響,讓人心寒。

於是,她也不再多言,直接攤了牌。

“想要我繼續為沈家賣命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個條件……”

說到這兒,沈青青輕抿一口香茗,故意賣了個關子。

沈懷安眉眼一眯,警惕地等待她的下文。

“十日之內,給我備份和沈南枝一模一樣的嫁妝。要分毫不差!”

這個條件,讓沈懷安胸中的怒火直衝天靈蓋,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你!在逼為父?”

沈青青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直接掠過怒氣難抑的沈懷安,輕輕落在面前的醫書上。

“怎麼?在父親心裡,太子府的門楣還不如忠信侯府高?父親的前程指望誰,那兩母子眼盲心黑,看不清;父親也看不清?”

沈懷安被沈青青輕描淡寫的一問,問得當場愣在原地。

良久,他長嘆一聲,權衡之下,作出了妥協。

“罷了!只要你在大婚之夜割血入藥,治好太子,為父都依你!”

沈青青淺淺一笑,那笑裡藏著無盡的深意,“父親為何總是對我的血如此有信心?”

沈懷安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連忙不動聲色地結束了話題。

“老夫那是對自己女兒的醫術有信心!”

說完,也不等沈青青反應,便頂著一臉陰霾,轉身便往顧氏院子去了。

……

顧氏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砰!”

一聲清脆又刺耳的響聲過後,桌上的瓷器全都摔成了碎片。

銅鏡中,顧氏面容扭曲,滿眼怒火。

然而,即便心有不甘,她也知道:這是沈懷安的決定,自己無力更改。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的怒火,將那張親筆擬好的嫁妝單子遞給了貼身丫鬟,聲音冷得能結冰。

“按這個,再備一份一模一樣的。”

話音剛落,聞訊趕來的沈南枝衝進門,一頭扎進顧氏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娘!沈青青那個賤人,她怎配跟我有一模一樣的嫁妝?”

“況且……她還有太后賞的十八抬!這樣……她的嫁妝就比南兒的多!”

顧氏一聽,心疼地摟住女兒,眼眶微紅,卻還是硬擠出一抹笑意,柔聲安慰。

“別急!孃親會讓你舅舅為你添妝,絕不會讓你被那死丫頭比下去的!”

說完,顧氏臉上勉強掛上一抹神秘的笑意。

變戲法似的從背後“嗖”地亮出一件璀璨奪目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