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懷安的眼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沈府上下一片混亂,火光沖天,妻兒的哭喊聲在耳邊迴盪,他卻無能為力。

那些曾經的美好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可最終都化為了灰燼。

良久,他顫抖著聲音,帶著些許後怕地補充道。

“也是老夫命大,僥倖逃脫。東躲西藏來到這個邊陲小鎮,苟活至此……可是,我每一天都過得心驚膽顫……”

沈懷安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顫抖,眼中滿是自責和悔恨,彷彿要將自己淹沒在這無盡的痛苦之中。

“是老夫沒用!沒能護好她、沒能護住沈府……”

他一遍遍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彷彿這樣就能減輕內心的罪惡感。

最後,直接一下癱坐在了床榻之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

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寂靜無聲起來,只有他那微弱的喘息聲在空氣中迴盪著……

聽完沈懷安的講述,在場的三人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呆立當場。

這個訊息對於沈青青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孃親早已不在人世,卻沒想到她還活著,而且就被囚禁在沈府的書房裡。

她的目光猶如兩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沈懷安,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疑惑,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彷彿要將他的一切虛偽和偽裝都徹底剝離。

她一字一句地,從齒縫中擠出了她的疑問,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於絕望的顫抖。

“所以,我娘她真的還沒有死?你、你竟然將她囚禁在你那書房的密室之中,整整十六年?”

沈懷安看著面前的女兒,她的眼神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連忙搖了搖頭,試圖否認這一切,聲音中滿是無奈和苦澀。

“青兒,為父也是不得已啊。你娘身份特殊,若非如此,羌國怕是早就找上門來,將她擄走了……”

然而,沈青青怎麼可能再信他。

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幕幕過去的畫面,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如今都清晰地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想起了沈懷安曾經用來威脅她的那些信箋,想起了孃親在信中藏起來的兩個字——別信!

那可能就是她向自己發出的求救訊號……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她的孃親,並不願意被囚禁在那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

想到這裡,沈青青的心中翻湧著一股難以壓抑的憤怒與悲痛,彷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她瞪大了雙眼,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胡說!如果真的是為了躲避羌國的探子,為何孃親會偷偷給我傳遞資訊?是你!一定是你強行將她關在書房密室的!”

沈懷安的臉色在剎那間如同被抽乾了所有血色,慘白得如同一張薄紙。

他微微張開了嘴,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傾吐出來,然而最終,所有的言語都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飄散在空氣中。

沈青青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整理思緒,她像一隻憤怒的小獸,猛地衝到了沈懷安的面前,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厲聲反問道。

“孃親用信向我求救過,卻被你發現了,對不對?”

沈青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卻堅定得讓人無法忽視。

沈懷安任由她抓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沉痛。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試圖用柔和的語氣去平息沈青青的怒火。

“青兒,你誤會了。那些信,只是你娘信手寫下的吉祥話而已。你真的多心了……”

然而,沈青青卻並沒有被他的話所打動。

“你說謊!如果只是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