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用力捂在上面。

他抿了抿唇瓣,說:“怎麼那麼不小心。”

叮囑他不要被烤盤燙到的人,自己卻沒有好好注意,被刀切到了手。

“恍神了,沒事。”

薄御呼吸不算平緩,但一點沒像被刀切到的模樣。

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對方手裡的那張紙巾好似裹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臟。

跳快幾下,又被包裹著跳慢幾下。

沈固若抬眸問:“疼不疼?”

陳豫闖進廚房,駐足在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這一幕,忽然啞巴了似的。

薄御其實完全不疼。

和他以往為了緩解渴膚症用的手段比,這點疼就跟撓癢癢似的。

不如青年觸碰他時,指尖面板的酥癢來得難以忍受。

但餘光觸及到陳豫的出現。

他嘴裡的“不疼”莫名其妙拐了個彎:“……疼。”

沈固若就擔心地蹙起了眉頭,止血的同時,在想怎麼儘快幫薄御止痛。

眼前兩個人的氛圍真心讓陳豫覺得有點插入不進去。

怪怪的。

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黏膩?

然而聽見薄御那個“疼”字,他牙酸的乾脆忽略這份古怪。

陳豫橫插一腳:“切到手了?嚴重麼?”

他說著,出於關心走近就想拿過薄御的手好好看看,能讓他們大男人喊疼的傷,指定問題很大。

而且人家可是為了他這個壽星下廚。

他不關愛關愛就太不是人了。

陳豫的爪子朝薄御伸出,結果“啪”地一聲,迎來了沈固若的重重一掌。

陳豫:“?”

沈固若這會兒終於想起薄御的渴膚症:“你別碰。”

薄御前一秒還在警惕陳豫的手,一秒不到就徹底放下了心,也替不會撒謊的青年解釋了一嘴。

“你吃零食沒洗手。”

陳豫懂了:“行,我不碰,免得你傷口感染。”

“所以嚴重麼?”

他看兩人的反應,好像不是很嚴重的樣子?

沈固若掀開紙巾看了眼薄御的手指,血有點止住了,說明沒有傷得很深:“不是很嚴重。”

陳豫點點頭,還想關心兩句,或者改他來下廚。

“這裡不用你擔心。”

他嘴裡還沒冒出口的話被薄御嗓音低沉地打斷。

沒有任何敵意的一句話。

但是有故意要將人支走的心思。

薄御的整隻手已經開始發麻,怕自己維持不住表面的鎮定。

陳豫摸了摸鼻子,難為情地說:“你都受傷了我還跟個大爺一樣去外面坐著呢。”

薄御臉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讓他去坐著的意思明顯。

陳豫手勢比了個“ok”:“行,兄弟這頓生日值了,等會兒蛋糕第一塊誰也不能跟你搶。”

薄御:“……”

他對蛋糕不感興趣,只想這個人快點走。

陳豫轉身回了客廳。

薄御對還在捂著他手指的人緩聲開口:“沒事了。”

說完,他抽出了手。

然後開啟水龍頭,把止住血的傷口往水流下衝。

衝乾淨傷口的同時,也為了緩解整隻手的難受。

沈固若手裡落了空,聽見水流聲才扯回思緒:“薄御,我碰了你的手,你有難受的地方嗎?”

“沒有……”

薄御垂下的眼瞼無聲地顫了顫。

他嘴裡說著沒有,可側臉透出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