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顫地跟著重重跳了跳。

教室裡並沒有全部通電,摁下教室燈所有的開關, 也只開啟了一盞。

白色渙散的燈光僅微弱地照亮了室內一小片角落, 大部分空間依然沉在亂淆的昏黑中。

雜物堆積,視線有所阻撓。

沈固若抿緊唇,閃爍著瞳眸往教室裡掃了一圈,然後無聲走到那些紙箱面前。

他很少有不經過允許,就私自動用他人物品的時候。

但這會兒腦袋一熱, 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抱下高處的紙箱,封口的沈固若沒有動。

他站在沒有封口的紙箱前, 在裡面翻找起可以將人束縛住的物件。

這是他在衛生間裡找到薄御後,對方第一時間要求他這麼做的。

沈固若拿出紙箱裡的一根擀麵杖差不多粗的圓柱體,放置在一旁封口的紙箱上。

越過那裡, 就是薄御坐在矮桌上的身影。

對方後背貼住牆,下巴微微的仰起, 不經意暴露出男性脆弱敏感的喉結, 時不時滑動一下,配合著微張開喘氣的薄唇,舌尖若有似無地試探在唇縫之間。

一條腿屈起,那條沈固若已經記不得幾次被對方弄傷的手臂, 垂搭在膝蓋上,手腕下垂,蜷起的五指帶著輕微的顫意。

不知道是手臂疼出的顫意,還是身體太過難受忍受的緣故。

沈固若剛才把自己懷裡的大棕熊放在了薄御的身邊。

對方此時正半倚在這隻毛絨玩偶的身上,像是在借力防止自己摔下矮桌。

他看不清薄御的神色,但在對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中,加快了尋找物件的速度。

沈固若認真翻了兩個紙箱,終於在第三個紙箱中翻到了看似可以起到作用的一卷粉色絲帶。

他抓起絲帶就去找薄御,也在走近的瞬間,看清了薄御目前的狀態和神色。

手臂上的傷口沒有被指甲抓得太嚴重,裂口處的血液已經凝固起來。

但抓出的無數道紅痕留在乾淨的面板上,怎麼看怎麼觸目驚心。

粗-喘的呼吸和胸腔共振。

那一身正裝的白色襯衫短袖在緊繃和鬆弛之間與身體來回抽碰。

男生的眼睛暗淡得不見光澤,深深昏暗像是在逐漸吞噬他,眼白布滿猙獰的紅血絲,冷淡的疏離感此刻趨於支離破碎。

比以往任何一次接觸,都讓沈固若覺得眼前的人只要輕輕一碰,就像是會碎掉一樣。

那些追逐的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當沈固若在衛生間隔間裡找到薄御,隔間門被人從裡面開啟的那一刻。

他恍惚覺得對方遭受的不是追逐遊戲,而是一場生死逃殺,過程中就讓人險些去掉了半條命。

薄御的臉色那樣慘白,眼睛充了血,手臂的傷口還在滴血,腳踩的地面劃開不少血淋淋的痕跡。

衛生間的隔間成了薄御最後的自救,卻被沈固若的出現打破。

對方分不清是敵是友,如同一頭只有血性的野獸,對上視線的時候,沈固若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啃咬而死。

他當時甚至心生膽怯,當著人的面後退了兩步。

直到薄御嗓音灌滿顫抖地喊了他一聲“沈老師”。

向來冷靜沉穩,讓人忽略年紀的男生,在自己面前露出觸手可及的脆弱。

沈固若因此猛地意識到,面前這是比他小,比他弟弟大不了幾歲的薄御。

讀書的年紀,再怎麼混跡職場,受了委屈依然會有那麼短促的時候,藏不住內心的真實難過……

思緒攏回。

沈固若走到矮桌前,不自覺抓緊手裡的絲帶。

可那點脆弱在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