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面前的水杯捧在手心裡。

熱水的霧氣吹在他的睫毛上,像被撥動的羽扇不受控地顫了一顫。

手心隔著杯壁,水溫似乎很燙,可湊到嘴邊抿住試了試,又不是那麼的燙。

沈固若本來沒那麼口乾舌燥,舌尖沾上溼潤後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想要被弄溼得更多。

薄御從走廊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青年身前套著自己的外套,體型差的問題,外套對於對方來說會有一點大,還有一點長。

外套衣領鬆垮地墜在青年胸前,衣襬垂蓋在對方的大腿上,隨著動作來回往上扯幾寸,又回到原位。

防止從身上掉下來,青年兩個手肘會互相往裡靠,就像是把他外套抱在懷裡,也擠在胸前。

薄御抓在門把手上的手彷彿流經電流,觸電似的收了回來。

但辦公室的門是玻璃材質,沒有門簾的遮擋,依然能將裡面的一切收進眼底。

沈固若雙手捧著水杯,仰頭喝著水,露出的一段白皙的脖頸上,喉結跟著吞嚥聲微微滑動。

薄御喉嚨有些發緊,呼吸粗重起來,用繃帶死纏住的那根食指輕微抖了抖。

放下水杯的時候,沈固若嘴唇被燙出了緋紅色,乾燥也被浸透出了溼潤,如同欲豔的玫瑰花瓣。

舌尖從花蕊中軟軟地鑽出舔在嘴角。

同一時間,他的餘光察覺到門口的身影,手指攆過柔軟的下唇,臉也偏向了門口。

薄御那雙如夜晚湖泊的黑色眸子闖進沈固若的眼睛裡,對方正直勾勾地望著他,眼底跳閃著他一時間看不懂的灼熱火光。

沈固若輕輕扯唇,剛要說出對方的名字,提醒蹲在茶几前拿筷子的方正陽。

就見薄御從他身上匆忙斂回了目光,似乎是四目相對受到了驚嚇,在門口後退了兩步瞬間轉身又走了。

方正陽察覺到面前的青年在出神:“沈哥想什麼呢?”

沈固若捏緊手裡的水杯,聲音低低的:“薄御在門口。”

“嗯?”方正陽看了眼門口,什麼也沒看見,“人呢,我怎麼看不到?”

沈固若嗓音染上一抹迷茫:“來了又走了。”

方正陽習以為常,掰開一次性筷子說:“估計是到了門口想起還有事,這麼大個人丟不了,沈哥咱就別管他了,來,先吃飯。”

沈固若貼在水杯上的指腹有些泛了白,望著門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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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若和方正陽兩個人用完午飯,還是沒能等到薄御重新出現。

雖然飯菜冷了味道不怎麼好。

但方正陽還是擔心好兄弟忙得沒有時間吃飯,留了一份餐放在一旁。

收拾垃圾的時候,方正陽從沈固若手裡接過紙巾,忽地想起一件事。

方正陽:“沈哥,昨晚你跟老御治療失敗了啊。”

回頭他仔細想了想昨晚沈固若的描述,大概就是字面意思。

純粹是他當時思想不端正,兩個直男單獨在房間裡治療還能鬧出什麼動靜,都是正常操作。

沈固若疑惑方正陽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嗯?”

方正陽給垃圾袋打了個結,蹲在茶几前沒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