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

今晚他不用霸佔薄御的床,對方應該可以睡個安穩的好覺。

“沈老師……”

然而薄御剛用水潤過喉嚨的嗓音不知道為什麼, 聽見他的話,出聲時有些止不住的微顫。

沈固若:“嗯?”

薄御捏緊手裡的水杯, 已經吞進肚子裡的藥片似乎有了反噬回舌尖的苦澀, 薄唇浸出淡淡的白色。

因為昏睡,他有整個下午沒有見過眼前的人。

好不容易現在見到了,卻只有一個晚餐的時間,對方就又要走了。

和昨晚無時無刻不在相處的反差巨大,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適應不了這種變化。

想將人留下來的念頭壓也壓不住。

一定是他被眼前的人慣得太近乎於寵。

他要什麼就給什麼,以至於讓他學會了得寸進尺,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厚臉皮到不知恥地去討要。

淺淺的哀求從沉甸甸的眸底流露出來,薄御扯動嘴角:“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晚上?”

沈固若默了下。

只是聽語氣,一點不像是要他陪一晚上,反而可憐得像是在求他收留。

他還記得家庭醫生說過,渴膚應激後的薄御對他有依賴現象,昨晚就表現得很明顯。

但一天過去,薄御看上去恢復得很好。

他以為薄御已經好了。

面前的這副反應,顯然對方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穩定。

沈固若沒有糾結,歇了回家的心思:“好。”

心思得逞,薄御平靜的面龐下,心跳無聲加速起來,好似被他灌了糖水,舌頭和嗓子都瞬間不苦了。

再次留宿,沈固若為了薄御著想:“今晚換我睡地上吧。”

薄御就算今晚要睡的是滾燙的火灰,也不可能讓他換:“我們都不睡地上。”

沈固若就去隔壁家裡洗了個澡,打算換了身乾淨的睡衣褲再過來。

這期間,薄御快速回到臥室,把正躺在自己床上的那套青年穿過的睡衣褲藏了起來。

做賊心虛一般,只是藏個睡衣褲,險些將他胸腔裡的心臟狠跳出來。

沈固若洗漱好後,回到薄御家中。

門之前沒有關,他不用對方開門就進來得很順利。

然後發現客廳的沙發墊被薄御搬去了臥室。

當做小床擺在大床的旁邊,中間只隔了一小條手臂粗的縫隙,也矮了大床的一半高度。

沈固若愣在門口:“薄御,你原來不是要和我一起睡覺的意思啊?”

正在鋪床的薄御雙膝絆倒在沙發墊上。

他緩緩回頭,淡色的黑眸閃爍出一抹複雜,欲言又止。

四目相對。

沈固若倚靠在門框邊朝他微微歪頭。

薄御:“……”

晌久。

薄御還是把認識青年以來,很早就壓在心底的想法默默壓了回去。

——自稱直男的男生,說話……真的很不直男。

-

一夜好夢。

沈固若從薄御的床上睜眼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沙發墊上已經沒有了薄御的身影。

他看好時間,上午十點五十三分。

起得有些晚了。

沈固若洗漱完懶洋洋地晃出臥室。

感覺再多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