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腦袋。

中年男人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摁開了電梯走了進去。

就在沈固若目光追尋著對方跟著電梯離開的時候,身邊1101室的門忽然全部敞開,闖進了他的視野。

他怔然得扭頭看過去。

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生穿著淺色的居家服,頂著頭柔軟的溼發,看上去是剛洗過頭髮,耳邊的碎髮還墜著水珠。

溼發耷拉遮了點眼睛。

看向他的那雙黑眸浸了些淡淡的訝異,眸光微微閃爍。

清冷半褪,反而像是添了幾分容易接近的柔和。

沈固若回過神緩緩眨了下眼睛,有些意外,沒想到薄御會出現在這裡。

打量了幾眼,對方的狀態似乎比上次分開的時候好了不少。

手臂上的傷也換成了創可貼。

四目相對。

走廊裡靜得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誰都沒有開口,又都像是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薄御的手死死扣在門把手上,堅硬的質感擰在手心肉上,讓他猛地清醒過來將視線從青年的身上移開。

“怎麼……在這?”

依然是沈固若熟悉的清冷聲線,只是裡面透著股他不太明白的小心翼翼。

四個字,被對方問得很小心,也很輕。

就好像擔心會驚嚇到他似的。

沈固若困惑:“我和你們公司簽了合作,以後住這裡。”

薄御擰了擰眉,那點被居家服襯出的柔軟氣息消失殆盡,但怕面前的人誤會自己的態度,又瞬間恢復了正常。

“沒聽說,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刻意放緩了聲音問。

沈固若說:“三天前。”

薄御:“抱歉,最近沒去公司,現在知道了。”

沈固若:“嗯。”

青年的話一如既往的不多。

但溫溫和和的一個“嗯”字,乖軟到莫名往薄御的心口重重撞了一下。

牽扯出絲線,目光不由自主就會被輕易拉扯過去。

對方坐在行李箱上的坐姿跟他的聲音一樣很乖。

似乎一直怕極了太陽曬到他,每次見面身上都穿著奶白色的防曬衣。

這次是明顯不一樣的款式。

室內不用防曬。

防曬衣的肩領被他鬆鬆垮垮掛在小臂上,領口垂在腰後,成了件裝飾外套。

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過於灼熱,沈固若忍不住歪了歪腦袋,無聲詢問。

薄御頓時脊背微僵,心跳慢了半拍:“傷好了嗎?”

“快好了。”沈固若伸手勾住自己的衣領,往下拉低了些,露出鎖骨上就快要消退的牙印,“你看。”

大腦一片空白。

始料未及。

薄御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拽緊到骨節發出悶重聲,呼吸略顯急促起來。

赤-裸的眼神被定格在那片雪白的鎖骨上。

淡到快要看不清的牙印,染了層正在逐漸恢復狀態的淡粉色,卻愈發像極了被人標記上的曖昧唇印。

而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彷彿一瞬回到了那晚車裡。

青年軟綿綿的身體被他禁錮在懷,微微起伏的胸口帶動著鎖骨的起伏頻率。

對方驚嚇中屈起的膝蓋擠貼在他的腰側。

又不經意中間蹭到他的膝蓋,帶過一陣明顯的顫意。

鼻息周圍裹挾了滿滿的清甜,湊近雪白的鎖骨味道趨於更重,散發著勾引人咬上去的甘甜。

和腦海裡演練過的畫面一模一樣。

咬上的那一刻,人性的理智被野性的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