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是不容易的,對於一個偏執的人來說,如果生活中沒有一點值得他們奮鬥的東西,一點點小問題就能把他們逼瘋。然而,一旦有能使他們為之努力的,也能將人扯出泥潭。

我思考過什麼能夠把她扯出來,甚至想過現在就寫感情線。不過,派麗可的性格決定了她很難信任別人,同齡的小傢伙也沒有幾個有這個能力堪當大任。最後還是得她本身的慾望來幫助自己。

只有自己拯救自己,弄清疑惑,得出面對生命與死亡的答案之後,她才是有一個完整的生死觀的人——無論這是否正確,但是都是她感悟出來的。人生種種大抵如此,很多道理只有自己去看去聽去想才能明白。之後,她的世界才是充實的。

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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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學校了嗎?”莫爾索驚訝地問我。

當我宣佈完這個訊息之後,車廂裡大部分孩子都瞪大眼睛,一小部分則覺得理所應當。這裡有些人將挑戰規則視作權威的象徵,另一些人將遵守規則視為常態。這都不是什麼稱得上“錯誤”的觀點,或者說,生活中多得是這樣的對立,它們由每個人的選擇而創造。

這樣的觀點也是易變的,每一個念頭都在不同的時間段裡變幻莫測。

“我要去做一件十足重要的事。”無需告訴他們萊麗莎的訃告,我的生活也不應該與他們共享。在某種程度上,這些人與堆積在教室裡的桌椅並沒有區別,只不過他們要更麻煩一些。

說完,我拿起之前集會時剩下來的門鑰匙對莫爾索說道,“我想,我應該是可以信任你的。”

“我很快就會回來。”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像是有一根鐵鉤在肚臍上狠狠一提。我出現在位於對角巷某處的一棟宅子裡。這裡昔日作為假期的集會場所,多處的座椅擺放整齊,瓦里西時不時會過來打掃一下,桌子上沒有什麼灰塵。

放在講桌上的玻璃瓶裡的水已經乾涸了,枯萎發黃的素馨花垂著枝條緊貼在瓶身上。

我將它們清理掉,隨後將枯萎的花枝變成一個鏟子。

盜墓賊給予我靈感,那些附著在他們腳印上深深淺淺的魔法痕跡來自於那具被甲冑包裹的骸骨。刨開的墳墓將數百年前的一樁傷心事暴露於人前,閣樓上的蒙卡洛斯夫人也說過,【存在】不過是飽受生成之苦著的虛構。

倘若【存在】是虛構,那麼【死亡】呢?推開名為【存在】的那間房間的門,發現門外空無一物的末人瘋了;當我推開名為【死亡】的那扇房間的門,等待我的又是什麼?

是萊麗莎嗎?

我需正視她的死亡。

對角巷裡的陽光斜斜地將陰影覆蓋在整個街道上,我的校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他們大多都投以冷漠的目光。破釜酒吧裡的老湯姆眼神微動,小聲地告訴我老博克知道此事一定會教訓我。

“不可能的,湯姆,我爺爺才不會打我呢。”我將鐵鍬展示給他看,“瞧,我要去做一件正事。”

“什麼正事?”湯姆好心勸我,“如果你錯過了上學,那才是錯過真正的大事。”

我能聽進他的勸告嗎?

不,我現在感覺興奮極了,甚至從來沒有這麼好過,“我要去參加一位女士的葬禮,不對,是她的誕辰,我要去見證她的誕生!”

“行吧,祝你好運,小瘋子。”他揮揮手,示意我快走。

“又瘋了一個。”他在背後小聲嘟囔。

我奔跑著,學著小時候那樣在城市的街道上亂竄,藉著鄧布利多帶我走進魔法界的那次回憶不斷轉車、搭車,最後回到那座小教堂。

今日的教堂是晴朗的,略顯灰色的牆磚將那些高大丑陋的滴水獸都擋住了,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