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動也讓我煩躁地再給他身上施加一道咒語。

我的心情越來越差,即使馬爾福幾次朝這邊的看臺揮手,這樣愚蠢的行為都沒能讓我如同往日一樣看見小丑似的發笑。一種莫名的心煩意亂擊中心臟,拉扯著所有血管都糾結到一起。我感覺自己的手指無措地蜷縮起來,又暴躁地舒展。

恍惚中我看見蛇的眼睛,一隻烏鴉朦朧的影子從雨幕中飛過。

“出事了,派麗可。”這隻長著黑色翅膀的大鳥說。

然而大雨將它們像油畫一樣沖刷褪色。

某種恐慌與毀滅的暴戾在頭腦中滋長,當我反應過來時,那根黑刺李魔杖已經被我緊緊握住。

“派麗可?派麗可!”在嘈雜的聲音中,莫爾索幾乎貼著我的耳朵大吼。

周圍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聲音,隔著朦朧的雨幕,我聽見賽事結束的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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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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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

大雨將所有人的身影都模糊了,我卻感覺到一陣劇痛,像是一隻巨大的手將我拽起,又粗暴地扔下看臺。又像是一把小刀沿著頭皮細細割開,將整個人連肉帶骨翻出來。

無法解釋、無可說明,我聽見一種恐怖陰森的絮語,它們伸出利爪刮擦鼓膜。

周圍人接連發出驚叫,成群的烏鴉從城堡上空飛起,烏壓壓一片像極了圍著屍體的蚊蠅。

莫爾索拼命按住我的手,趁周圍人還沒有發現異常時半拖半抱地將我拽進醫療翼。

“你當時的狀態差極了,”龐弗雷夫人坐在床邊看著我,“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吸食某些麻瓜藥品或者吃了【虞美人】。”

成片的陰影落在她的臉上,順著燭火,我竟奇異地覺得她的臉變得扁平扭曲起來。角落裡那些暗灰色的影子緩慢蠕動,落在白色簾布上像極了一條條癒合的傷疤。

一切都應是創傷的模樣。

“但是我什麼都沒做。”

我握緊手掌,鬆開時發現上邊佈滿血紅色的痕跡。指節處昔日留下的繭呈現出淡淡的黃色,關節則是病態的白。

這時方才驚覺冬天竟已將我逼至如此形狀了,那長久未曾修剪過的黑髮散在手背上更覺觸目驚心。一種沉悶而又壓抑的感覺再次從我心裡升起,周遭模糊扁平的視野令人頭暈。

不知是從哪裡瞭解過,橫瞳的動物們都擁有扁平的視野,寬而廣的眼界使他們幾乎難以聚精觀察近處某物。想來那些被解剖的青蛙蟾蜍眼中的世界大抵如此吧。

“不對,你做了。”龐弗雷夫人的話令我抬頭,而面前的她卻已大變模樣——一隻山羊的頭長在原本應是腦袋的地方,黃色的眼睛像是某種名貴的寶石。

這應該是恐怖的吧,但是出奇的是我竟打心底裡認為它理所應當。

怪物的世界裡住著的就應該是怪物。

“當第一把尖刀落下來時,無人預料自然也無人防備,當第二把刀落下來,派麗可,你應當為此負責。”山羊龐弗雷說,“她已為你而死,她將為你而死。”

“我不用為任何人負責。”我坐起來,避開山羊的視線,“無論如何,這些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山羊露出誇張的笑,一切都令人困惑不解。

我問道,“這是神諭嗎?”

“或許呢?但是你知道一切又能夠做什麼能?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命運的安排,無可改變即是命運。”它撥開那些纏在鐵架床上的影子,“人類總是自認為能夠左右命運,殊不知是輸是贏都是天定。”

我抿著嘴,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你是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