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將他已經拉開一半的門重重闔上。他被門的力道帶得重重撞在上面,暈頭轉向地又坐回沙發上,像只鵪鶉一樣不安地注視著我,“怪物……你們斯萊特林的怪物。它——我要去找鄧布利多——”

他又一次陷入無名的壓力中,不斷將拳頭握緊又鬆開,固執地盯著腳下的地板。

咦?他這麼清楚的知道是來自斯萊特林的怪物?

接著,洛哈特像是又找回理智一樣,在沙發上坐直身體,清清嗓子,“博克小姐,鄙人將十分不幸地告訴你一個訊息——關於你開學時的發現——非常不幸,這一切都變成真實的。我也十分想保護這裡的學生,但是那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怪物,一頭猛獸。我得做好充足的準備。”

“所以您想要逃走嗎?”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像是被我的話刺傷一樣,矢口否認道,“當然不是,我得做好準備。女士,這將是一場偉大的冒險。好了,小小姐,請您讓開,我得出門了。”

不對勁。

我看著他浮誇的動作,嘴角扯出來的微笑與那些懸掛在牆壁上的畫像一模一樣。那些畫像的眼睛整齊地看著我們,眼珠轉動著盯著我手上的魔杖。洛哈特活靈活現地演繹著開學時不可一世的神態,但是他忘記了方才惶恐時的樣子是多麼落魄。

【攝魂取念】

進入洛哈特的大腦,一些瑣碎無用的日常就像是早餐出現的全麥麵包一樣無用噎人,這是我第一次成功對人類施展出這個咒語,生疏的記憶填充我的大腦,令人作嘔的飽脹感使我的意識也陷入一片模糊之中。

我看見洛哈特的過去。

——荒謬的充滿作秀的學生、像個小偷一樣的青年、最後是最不受歡迎的教授。

嘔!

像是醉酒一樣,濃烈辛辣的記憶隨著食道滑落,升騰起的熱氣使得整個大腦都像是被架在鐵絲網上烤。刺痛隨著神經抵達胃部,翻騰著將一切攪成一團。

黃的藍的紫的,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色彩浮現在我的眼前,最後,我看見一條長著黑色鱗片的巨大尾巴。

-

“fck!她暈過去了。”黑色的鳥從茶壺水面下探出頭。

長著兩隻頭顱的蛇好像又變得大了些,兩隻頭不斷靠近壁爐上方的管道,那些細碎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它看見了嗎?”烏鴉問道。

“大概是沒有,那隻蛇怪已經很老了。相比起盯梢,或許它更愛去溫暖的地方睡上整個冬天。”墨丘利烏斯將身體盤成一團,尾端頗有節奏地拍著倒在地上的女孩的背部,像是安撫一樣輕輕哼著簡單的曲調。

過低的氣溫將壁爐裡的火焰都凍得奄奄一息,畫像被蒙上一層白色的霜,將每一雙眼睛和臉都塗得雪白。

“你還要在這裡等她嗎?”烏鴉有些不耐煩,將頭又縮排茶壺裡了。周圍的霧漸漸散去,錶盤上每根指標都指向【6】,墨丘利烏斯尾巴下的孩子微微抽搐了下。它將兩隻三角形的頭擱在女孩額頭上,接著又消失了。

-

我又醒過來了。

此時壁爐裡的火焰已經熄滅了,時間臨近七點,屋子裡冷得令人恐懼。在昏迷過去的那段時間裡,我彷彿走在一條如論如何也沒有盡頭的路上,回到現實時身體上的疲乏真實到可怕。

洛哈特仍暈倒在沙發上,我撿起他散在桌子上的信件,卻一不小心踩到地面上的一張紙條。

【run!】

它被粗暴地塞進桌子底下,如果不是坐在沙發上,絕對不可能發現還藏著這樣的一張紙條。我拿著它與那些信件對比,它們確實都是洛哈特的筆跡。

靈光一現,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明朗起來。

洛哈特被裡德爾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