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後的扎比尼先生似乎注意到我這邊剛剛發生的事件,冷漠地盯著伯斯德像一隻被嚇壞的貓一樣往樓上跑。他輕聲對我說,“伯斯德雖然是個混血,但是她的爸爸在法律執行司任職。”

“別做的太過分了。”嘶嘶的尾聲像壁爐裡被燒得扭曲的木頭。

這似乎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善心,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伯斯德信任我已經像信任她自己一樣,或許有時候她空空的大腦都在表示希望能夠偶爾休息,並且讓我來代替思考。

我將身體靠在沙發的靠背上,一側頭就可以看見他的長袍。不過為什麼要側身呢,壁爐裡的火光如此溫暖,正是讓人享受的時刻啊。

“或許伯斯德小姐本人並不這樣認為,”我抿著嘴巴,有一種得以享受人生的隱秘快樂,“她恨不得我能夠更多地使用她。只有經常被利用的工具才是最趁手的,得到指令最多的部下是最受信任的。”

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不過短短几瞬的沉默就被馬爾福小先生傲慢地聲音打斷了。

“佈雷斯,你和一個麻種在說些什麼呢!”

或許是我之前的事蹟過於可怕,他把說道嘴邊的某個詞替換成更加溫和的“麻種”。其實他不必這樣,我並不在乎這些虛名。

斯萊特林並不總是這樣,只不過那些心照不宣的風暴並沒有刮到這個被家庭保護得太好的小男孩身上。或許他聽說了什麼,不過他的家世以及曾經從父母身上獲得的愛使得他有更多試錯的機會。

我總是能夠根據這些人的生活經歷給予他們犯錯的機會。

看著氣氛逐漸不復之前那樣熱絡,我數著點走進自己的寢室,把即將而來的抱怨拋在身後。

房間裡的光線驟然暗下來,我用魔杖熟練地使蠟燭燃燒,那些泛著藍色的火光映在羊皮紙上,將上面的咒語照得澈亮

——crucio

鑽心剜骨。

某大型黑惡勢力集會時最常出現的助興活動,食死徒高階領導人欽定咒語,阿茲卡班鐵飯碗的門票之一。

這種對付他人的,或者說,發明出來單純為了滿足施咒者折磨慾望的咒語之所以能夠出現在我的桌面上,當然不是因為某位隨身老爺爺突發奇想贈予我的一段機緣,而是另外一個並不算平庸的小傢伙給我上交的入場券。

進入鳥哥小圈子的入場券之一。

這個小傢伙擁有學習它的機會,卻沒有學會的天賦以及施展的勇氣。這個魔力低微到近乎於啞炮的純血在無法戰勝某些於他看來的強敵之下,選擇賣掉它以及自己,使之成為我的財產來獲得庇佑。

這或許是屈辱的,但是他有一個好頭腦,我相信他能夠很快排解一些完全不必要的負面情緒。

我也會好好利用這份財產,無論是咒語還是其本身。

給自己施放一個幻身咒,大搖大擺地走過公共休息室內高談闊論的馬爾福小先生,出發前往拉文克勞塔樓。那個小傢伙已經等我很久了。

“伯德小姐。”解除幻身咒之後,我走出轉角,一直等在門環外的奧納立馬迎接上來。他沒有問我為什麼遲到這麼久,就像他沒有對我在非宵禁情況下使用幻身咒產生好奇一樣。

就在門環之下,我們完成這場交易。他將一本厚厚的見之就覺得不祥的書遞給我,恐懼開始使得他的瞳孔緊縮,凍得硬邦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內不斷縮卷。

“這是我上次回家治療的時候從書櫃上拿的,我囑咐過家養小精靈不準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他偷偷看向我,“我還要在這裡生活兩年,伯德小姐,你能讓他一直聽話嗎?”

這個六年級的拉文克勞懦弱得不像樣子,真無法想象他之前是怎麼在同年級欺壓之下生活的。不過他確實頭腦聰明,家裡藏書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