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慢慢地睜開眼,眼裡邊有水光,被親哭了。他鬆開手,離開鄭雋明的懷抱,往後踉蹌了一步,鄭雋明抬手虛攬著他。

“鄭……鄭雋明。”鄭榆腦袋還有點懵,裡面團了一團漿糊,他摸了摸嘴唇,疼得皺眉:“你是狗嗎?”

然後他又往前一步,軟綿綿一栽,在哥懷裡歇著,氣喘吁吁地說:“暫時不是,我決定在接下來的五秒鐘裡,你是天底下最壞的哥。”

:二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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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夕,鄭榆生日前一天,兩人吵了一次架。

鄭榆一直想在課餘時間找點兼職,好聲好氣地和哥商量,以後能不能回家晚一點,週六日去打工,結果遭到嚴詞拒絕。

別看鄭榆平時性子軟和,等真要為了想幹的事兒軸起來,比牛都倔。

“我就在學校門口打打工,掙點生活費,這有什麼的呀。”鄭榆覺得自己跟這人完全講不通。

“現在家裡還輪不著你來掙錢。”鄭雋明語氣沒得商量,“你上你的學,跟同學玩兒,想去哪就去哪兒,錢的事兒用不著你操心。”

鄭榆不樂意,“你真專制,鄭雋明你就搞一言堂吧你,早知道我就多餘告訴你。”

嗯,兄友弟恭的時候哥長哥短,不合心意了就鄭雋明你搞一言堂你真專制。

鄭雋明抬腕看一眼表,指標馬上到十二點,作為哥哥,他主動休戰。

鄭榆坐在桌前生氣,鄭雋明走過來碰碰他的臉,他躲開,鄭雋明說:“還要不要生日禮物了。”

生氣歸生氣的,鄭榆不抬頭,語氣也硬邦邦,但是說:“要。”

“自己拿。”鄭雋明示意他來掏自己的兜,鄭榆摸摸鼻子,不太情願地把手伸進去,摸到硬的被哥體溫捂熱的金屬,掏出來,是一枚鑰匙。

鄭榆把鑰匙翻過來,上面寫著202,他不解,眉毛因為還在生氣而蹙著:“這什麼?”

“走。”鄭雋明給他拿外套,“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在夜裡十二點坐上計程車。鄭榆心裡納悶死了,可還記得在吵架只是暫停了而已,一個字兒也不跟哥說,看著窗外飛馳的夜景,不肯開口問去哪兒。

他們到了一個小區,一進門就有兩排枝幹很優雅的樹,鄭雋明走在前面一點,說:“這是銀杏,秋天的時候好看。”

“這裡是個小公園。”

“那邊都是楊樹,樹底下種著一大片步步高。”

他往哪指,鄭榆就往哪看,走到一棟樓前面,藉著單元門口的燈,鄭雋明偏頭看一眼還沒消氣的弟弟,上手捏他的臉,嘶了一聲:“這麼扎。”

河豚榆在後面踹他,“扎死你。”

走到二樓,拍響聲控燈,鄭榆抬頭看到門牌號,明白過來鑰匙上的202是什麼。

鄭雋明就站一邊,手插兜裡指揮,“開啟。”

“你開別人家的門幹嘛?被人揍了我可不管你。”鄭雋明嫌他囉嗦,握著他的手把鑰匙插進去擰開。

裡面洞黑一片,鄭榆警惕地站在外頭,鄭雋明把燈開啟,乾淨方正的客廳,木頭地板、平滑的牆,還有在燈下油潤髮亮的木製傢俱展現在鄭榆眼前。

“這裡還有一個房間,是你的。”鄭雋明走過去開啟一間臥室的門,“來看看?”

鄭榆慢慢走過去,隨便看了一眼,終於屈尊開了口:“鄭雋明,我們又要換房子租了嗎?”

“最重要的是……”鄭雋明沒回答他,拉他到洗手間,“這兒的熱水熱得快。”

他開啟花灑,難得地露出點興沖沖的意味,哄他:“試試。”

鄭榆把手伸到水流下面,沒幾秒水溫就變化,他叫了一聲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