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症上面想,努力腦洞大開著說服自己,也不會想到是自己身邊出現了鬼。

絕大部分人,對神鬼這種東西,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過分排斥也不太過相信。

但宋承硯不是。

宋大少極其堅定馬克思社會主義思想——這多少來源於小時候見多了宋母對各路大師的禮待,以及……呃,被騙錢。

宋京墨想到他哥說起神神鬼鬼風水大師時的牴觸厭惡,頓時頭疼起來。

其實宋京墨原本還想著,實在不行,找一個謝璋和他都很信任的人,表演一個兩個人都能看到的影子狂舞,到時候謝璋怎麼樣都不可能還堅定影子是幻覺。

但宋京墨等了這麼好幾天,除了最開始錯過的徐秘書之外,家裡就沒再來過任何一個人。

現在好不容易要來個客人了,結果是他那比起謝璋來說還要難搞的哥。

到時候別一瘋瘋兩個。

不行,得趁著他哥沒來之前,按著謝璋的腦袋,把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腦洞都擠出去,讓謝璋直面愛人死了都要回來找他的纏綿悱惻。

宋京墨眼珠轉了轉,認真思考。

即使又被謝璋燙了一下,但在謝璋做飯的時候也沒出來搗亂。

將飯菜擺放在餐桌上,謝璋看了眼自己毫無動作的影子。

雖然知道自己的影子只是第二人格分裂過程中自己的幻覺,但謝璋還是迷戀那種會被墨墨陪伴的感覺。

即使虛妄,也足夠美好。

正在絞盡腦汁的宋影子哼了一聲,矜持地翹了翹影子尖尖,慢慢滑上謝璋對面的餐椅端正支稜好,捏出一隻和謝璋的手型完全不同的手,握住筷子,給自己碗裡扒拉了一個雞腿。

半點沒理謝璋。

謝璋卻看著對面影子的手,眼神逐漸空洞迷茫。

宋京墨是小提琴演奏家,甚至不僅是小提琴,家裡的琴房有不少樂器,宋京墨雖說算不上都精通,但簡單彈奏撥弄都是沒問題的。

所以宋京墨的手非常好看。

謝璋盯著宋影子的手,冷不丁開口:“不是的,墨墨的手不是這樣的。”

宋京墨:“?”

姓謝的,過分了啊!

你還能比我更瞭解長在我身上的手?

作為一個演奏者,宋京墨很重視自己的雙手,每天都有認認真真塗護手霜做保養。

一天能摸自己幾十次。

“墨墨的手指尖有繭,中指和食指的繭在這裡,對比其他手指,會稍微明顯一點。”

宋京墨當然知道謝璋說的繭是什麼,他的右手要握琴弓,中指食指是主要的施力點,當然會比其他地方琴繭要厚那麼一點點。

但是……

宋影子抬起自己的右手,認真端詳。

在謝璋眼裡,他難道不該是黑乎乎的嗎?

哪來的細節?

黑人的面板看上去都好不是沒道理的。

難道是外輪廓不對?

餐廳的燈光明亮,宋影子身後恰好就有一排射燈,將影子輪廓清晰勾勒出邊緣明確的線條。

雖然離譜,但宋京墨還是將信將疑地根據謝璋的話,重新調整了自己右手的外輪廓,仔仔細細捏了一遍,按照記憶把琴繭加了上去。

不光是指尖的,還有手指側面的,以及手掌部位的。

重新捏完,宋京墨滿意地端詳自己的手指,確定這次百分百沒問題了。

“中指還差了一點。”

謝璋說著,目光柔和而眷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影子的手,卻握了個空。

幾乎是一瞬間。

宋京墨捕捉到了謝璋眼睛裡湧現出的,如潮水般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