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璋身邊許多年的總助徐逸,狀況比起謝璋居然好不了多少,一副連續加班馬上就要猝死的樣子,手上提著一個樂器盒。

徐逸將樂器盒遞給謝璋,聲音沙啞:“謝總,拿到了。”

樂器盒的把手上有一顆小星星,宋京墨即使視線顛倒,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他的琴盒,當時應該和他一起在那輛出事故的車上。

宋京墨的情緒低落下來。

謝璋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竟沒能在第一時間伸出手去接。

徐逸的臉上閃過悲傷,低聲道:“原本按照車禍現場的情況,小提琴不會這麼快被修復好,但或許是琴盒護了護,只是琴絃斷了,其他地方也都只是一些小磕碰。”

宋京墨聽到這,沒忍住扭動了一下。

果然,之前刷短影片看來的常識還是很有用的,座位最安全的地方其實是後車座,所以只要是他開車,都是把琴盒放後面牢牢繫上安全帶的。

徐逸見謝璋動作緩慢地接過去琴盒,沒忍心看此時老闆的表情,目光往旁邊移動了一下。

然後看到老闆的影子扭了一個盪漾的小s。

徐逸:“?”

精明能幹,但最近實在是幹太多了的徐秘書用力閉了下眼睛。

老闆的影子靜靜投在玄關的地板上,蔓延過花瓶沒入別墅的黑暗裡。

一切正常。

徐逸鬆了口氣。

果然,還是最近太高負荷運轉了,眼睛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

謝璋的手指在琴盒上摩挲了很久,最終珍而重之地護在懷裡,聲音因為太長時間沒說話而顯得很是艱澀乾啞:“這段時間,辛苦了。”

“再給我七天。”

當時徐逸是陪著謝璋去醫院的,親眼見到過這個從來沉穩冷靜的男人轟然崩潰的場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震撼。

他不由開口:“謝總,沒關係的,我們還能……”

“……一週夠了。”謝璋的說話聲很慢,很低,“一週後,我會回公司。”

徐逸沒再堅持。

因為他知道,謝璋給出的七天真的就是他們能拖延的最大時間了。

宋京墨出事的時機太過微妙,公司最大的合作專案正在緊要關頭,謝璋作為公司的主心骨陡然崩潰,這半個月不僅是秘書團忙著穩住外部投資方,內裡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也都忙得焦頭爛額。

謝璋轉身,再度走近漆黑一片的別墅裡。

徐逸伸出手正要幫老闆把門關上,就看到老闆身後蔓延出的影子陡然拉長,像是用力拔河似地,把老闆往廚房的方向拽。

徐逸:“……?”

大門緩緩關閉,徐秘書靜靜站在別墅大門前,無神論的頭腦被冷風無情衝擊。

他抬手,用力揉了下睏倦到充血流淚的雙眼。

回到車上,徐秘書沒急著發動車子,而是坐在駕駛座愣神了幾分鐘。

忽然,他想起什麼,從儲物箱裡翻找出一片蒸汽眼罩拆開仔細戴好。

感受著溫暖的蒸汽籠罩自己的雙眼,過了一陣,他摘掉眼罩,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盯著自己手的影子看了好一陣。

一切正常。

徐秘書長長鬆了口氣,又閉眼緩了一會兒才發動汽車。

果然,他還是太累了。

……

徐逸離開後,宋京墨見謝璋一副抱著琴盒繼續上樓辟穀修煉的樣子,拼了命拉長身體想要拽著謝璋往廚房走。

哪怕喝口水也行啊!

然而別墅太黑,謝璋太瞎,完全沒看到自己身後能錄兩期走近科學的神秘學現象,抱著小提琴琴盒就往樓上走。

宋京墨打小就是被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