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將謝牧講授的內容牢記於心之後,舟端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笑道:“有了師叔的攻略,修復大陣,唾手可得!”

意外的。

聽到這話,謝牧突然搖了搖頭,眉頭微皺,像是有難言之隱一般。

舟端硯心頭一顫,忙道:“師叔,還有什麼問題嗎?”

謝牧點點頭,眉頭緊鎖道:“不瞞你說,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推演修補陣法,可是每每推演到關鍵時候,總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像是這竹林大陣盯著我一樣……”

“盯著您?”

舟端硯嘀咕一句,隨即搖頭笑道:“師叔多慮了,沐家大陣雖說是活著的陣法,但也只是一種比喻而已,怎麼可能盯著您呢……一定是您想多啦!”

謝牧,喃喃自語道:“想多了麼……但願吧!!”

說罷,謝牧拍了拍舟端硯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秦墨說的沒錯,你的悟性真的很好,這次幫助沐家修復大陣,就全靠你了!”

舟端硯憨憨一笑,有些侷促道:“師叔言重了,弟子只是替您跑跑腿而已!”

謝牧笑笑,又道:“至於沐敬山趕我走的這件事……”

話沒說完,舟端硯突然嘿嘿一笑,低聲道:“師叔不用說了,弟子全都明白。”

謝牧聞言一怔:“你明白?”

舟端硯嘿嘿怪笑兩聲,道:“沐小姐國色天香,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的……師叔血氣方剛,理解,理解!”

“……”

謝牧哭笑不得,盯著舟端硯似哭似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舟端硯揚起下巴,自豪道:“師叔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弟子的雙眼那是有名的犀利,江湖人稱人肉x光機就是我,別說一個大活人,就是飛過眼前的蒼蠅,弟子都能分辨出公母雌雄來!”

聽著舟端硯自吹自擂,謝牧撇嘴道:“你這就是扯淡了吧!”

“還給蒼蠅分公母?”

“你們大師兄顧蘭亭在閣內十多年一直女扮男裝,你怎麼看不出來啊?”

一聽這話,舟端硯頓時急了,激動道:“誰說看不出來?從弟子入星懸閣那天起,我就知道大師兄是女兒身!”

謝牧撇嘴:吹牛!

舟端硯急的只跺腳:“不是吹牛!”

“師叔您仔細想啊,同為師兄弟,大師兄從來不和師兄弟們一起洗澡,你覺得這正常嗎?”

“秦墨可是門主的親兒子,都只能和大傢伙擠宿舍,大師兄卻又自己的房間,這簡直太蹊蹺了!”

“於是,我在進閣的第二天,就幹了一件轟天動地的事情!”

謝牧瞠目結舌道:“什麼大事……你該不會趴窗戶偷看人家換衣服了吧!”

舟端硯嘿嘿一笑,害羞道:“我本意是想看大師兄換衣服的,可是好死不死地,偏偏趕上了大師兄寬衣解帶正要洗澡……”

“……”

謝牧呆愣當場,默默豎起大拇指:牛逼!

舟端硯先是得意,然後瞬間哭喪著臉,欲哭無淚道:“然後,大師兄就提著劍衝出了房間,然後整個星懸閣瞬間都知道了大師姐女扮男裝的事情……”

謝牧驚得合不攏嘴:“都知道?!”

舟端硯默默點頭,悶聲道:“內門一百零八弟子,除了二師兄秦墨以外,都知道大師姐的身份。”

“秦墨為什麼不知道?”謝牧追問道。

“秦墨師兄發急症,正在山下住院……”

“那年,我六歲,秦師兄七歲,大師姐八歲……一晃都二十年了。”

聽到這話,謝牧倒吸一口冷氣:“也就是說,你們星懸閣上上下下瞞了秦墨整整二十年?”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