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鐵匠鋪兩個街口之外,是鍛天盟鐵家的宅邸。

今日,鐵家大宅那只有貴客登門才會開啟的中門,被下人開啟,門前石階更是被清掃一遍又一遍,就差鋪上紅地毯了。

過往路人看的新奇,紛紛詢問是那位貴客登門。

鐵家下人帶著傲氣回答:是咱鐵家小公主的師父。

此言一出,路人們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心說:之前沒聽鍛天盟的小公主有師父啊!

於是,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鐵家小公主拜師的訊息不脛而走,成為了整個鐵市討論的焦點,一上午的時間,鐵市的酒樓茶館都在討論這件事。

“能夠成為鐵家小公主的師父,這個人怕是今後能在大漠橫著走了!”

“那個姓謝的,八成又是個貪圖鐵家權勢地位的人!”

一座酒樓內,有酒客不斷感慨道。

鄰座有幾個武者,是上午拜師收徒的見證者,聽到這話忍不住搭腔道:“這位老兄怕是有所不知,一開始,人家謝先生根本就沒看上鐵依依大匠這個徒弟,後來耐不住鐵盟主和蘇家姑娘苦苦勸說,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以人家謝先生的刻陣本事,哪裡需要貪圖鐵家的權勢啊!”

隨即,武者將謝牧修正巨力錘陣法的事情,繪聲繪色的學了一遍,聽得一眾茶客是大呼過癮。

“原來是這樣,那這謝先生可真算是陣法大家了!!”

酒客們紛紛議論道。

正當此時,一聲冷哼聲突然從門口臺階下響起。

“哼,陣法大家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困死在這‘活死人牢’裡?”

談話興致被打斷,一眾酒客頓時不喜,叱道:“哪個落魄戶狂吠,擾了爺爺喝酒的雅興!”

視線中,門口臺階下突然站起一個叫花子。

叫花子大概三十七八歲,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滿身汙垢,髒兮兮的左臂袖子裡空空蕩蕩,仔細一瞧,竟是被人齊齊斬斷了!

面對眾酒客的怒火,獨臂叫花子絲毫不懼,他搖搖晃晃的挪進酒樓,衝著掌櫃的招手:

“兩罈燒刀子,要最烈的!”

被獨臂叫花子無視,眾酒客頓時大怒,一些脾氣爆的,甚至跳起來拍桌子了!

然而,獨臂叫花子依舊選擇無視,一雙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櫃檯上的烈酒,彷彿他的世界裡只有酒一樣。

接連被無視,一眾酒客徹底怒極,喝了一聲找打,當即便要動手。

掌櫃的見狀,趕忙打圓場。

“大家切莫理他,他是個傻子,這兒有問題!”

掌櫃的指著腦袋,賠笑道。

眾酒客聞言大笑:“原以為只是個殘廢,沒想到還是個傻子!!”

隨即,有人從桌上拿過喝剩半瓶的燒刀子,先是朝酒瓶裡吐了口濃痰,然後將酒瓶衝著獨臂叫花子晃晃,誘惑道:

“嘿,傻子,這有酒喝不喝?”

酒客們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叫花子沒有應聲,也沒有轉身,只是默默地望向掌櫃的,重複道:“兩罈燒刀子,最烈的那種。”

那名酒客的臉色頓時鐵青,隱隱有拔刀之勢!

掌櫃的見狀大驚,趕忙讓夥計把酒交給獨臂叫花子,口中催促道:“拿了酒就趕緊走,酒錢不要你的了!”

獨臂叫花子默默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可是那名失了面子的酒客,哪裡容得了叫花子如此輕鬆離開?

下一刻!

酒客怒喝一聲,當即拔刀朝叫花子後心劈去!

“小心!”

掌櫃的下意識喊道,心中只覺得叫花子此番在劫難逃。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