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越野車上,謝牧眉頭緊皺,聽著龍躍介紹著情況。

“老爺子本想趁著意識還算清醒,打算將當年的路重走一遍,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如願……”

龍躍小聲說著,眼神之中盡是擔憂。

“老爺子是從蜀南被緊急送回燕京的,回到燕京之後,便立刻住進了孤山療養院的特護病房,如今已經快半個月了!”

“這其中,您妹妹瑤瑤,特地將國醫大師竹淵請到燕京,幫老爺子診治……幸好有竹淵大師在,老爺子的性命總算保住了。”

“不過……”

說到這,龍躍聲音突然有些低沉道:“不過,據竹淵大師講,由於老爺子的病情太重,加上當年戰鬥時留下的舊傷復發,以至於他也不敢保證老爺子能夠堅持多久……”

“聽到這話,陸部長一家人眼眶都紅了,陸栩少爺更是不斷央求竹淵大師,求他務必救救老爺子。”

“然而,竹淵大師始終眉頭緊鎖,最後耐不住陸家人哀求,這才開口說:如果世上還有一人能夠救好老爺子,一定是教官您!”

說到這,龍躍扭頭望向謝牧,眼神之中盡是期盼。

然而,面對龍躍的期盼,謝牧心中卻是莫名一沉。

早在老爺子確診時,謝牧便替老爺子診治過,可是當時不管謝牧將多少蘊含生靈之氣的輪迴星炎輸入老爺子體內,最終卻是完完全全的返回到謝牧體內,絲毫不能改變老爺子病入膏肓的情況。

也是在那個時候,謝牧才第一次意識到,輪迴星炎也不是萬能的。

輪迴星炎的生靈之氣,只能治病,不能治死。

“藥醫不死人啊!”

謝牧在心底喃喃說著,眼神卻是望向車窗外。

此時,軍綠色越野車已經駛出鬧市,漸漸靠近燕京近郊的孤山範圍。

對於孤山,謝牧並不陌生,當日的孤山挑戰賽便是從這裡舉行。

如今故地重遊,謝牧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喜悅。

有的,只是揮之不去的哀愁。

……

車況平穩,在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終於駛進了孤山。

朝前行了不到百米,軍綠色越野車突然被兩個全副武裝的哨兵攔下。

“孤山療養院地位特殊,主要負責老同志們的療養保健,很是重要。”

一邊幫謝牧介紹著情況,龍躍突然朝謝牧伸手,笑道:“當日老爺子送你的龍形徽記,你帶著沒?”

龍形徽記?

謝牧微怔了一下,轉而從戒指內取出那枚代表華夏供奉閣身份的龍形徽記,將其遞給龍躍。

看著手中的龍形徽記,龍躍眼底閃過一抹豔羨,隨即將龍徽遞給哨兵,道:

“我是龍躍,這位是華夏供奉閣的謝牧先生。”

聽到華夏供奉閣幾個字,哨兵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在認真檢查過龍形徽記之後,兩名哨兵眼中敬重更深,衝著謝牧整齊敬了一禮,高聲道:“放行!”

離開哨卡,朝山上行了大約十分鐘,謝牧終於看到了療養院的正門。

此時,在正門之外,陸會亭老爺子的長子,陸東遠此時正焦急的踱著步,絲毫沒有平日裡的成熟穩重模樣。

看到軍綠色越野車出現,陸東遠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當即快步迎上去,口中激動道:“謝牧先生,送算把您盼來了!”

見到陸東遠主動迎候,謝牧大吃一驚,趕忙道:“陸叔叔千萬不要和我客氣,老爺子對我恩重如山,我妹妹謝瑤和陸栩又已然訂婚,晚輩就是再託大,也當不起一個您字……您還是叫我小謝吧!”

說完,不等陸東遠拒絕,謝牧轉而問道:“老爺子的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