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陸瀟年答:

“欠了。”

“欠、欠……很多?”小陶感覺那目光好像一把刀子一樣盯著自己,應當不是個小數目。

陸瀟年:“很多。”

聞言,小陶暗自掂量了一下兜裡的銀子,最近下船剛又結了五十貫錢,原準備來這邑縣錢莊存起來的,結果碼頭上竟看到了暮冬。他穿著不同他不敢相認,哪知跟進巷子裡還差點被他用火藥燒傷了。

看來暮冬剛才就是在躲債主,日子過得怕是比他還寥落。

“你欠了他多、多少啊?我這有點,但不不不很多。上次因為私、私自下船被船主罰了,又被縣衙關關了兩天,打點官爺花了點,剩、下的你都拿去!”小陶掏出錢袋子足足一百貫,一股腦塞到祁歲桉手中。又生怕他像上次那樣趕他走,就用雙手包裹著祁歲桉的手。

不知是什麼加重了手上的分量,小陶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的錢袋。一回身,仰頭對上陸瀟年黑沉沉的視線,好似在眼饞。

別的可以,錢袋子可不行。於是他壯著膽子捍衛道,“你、你直盯著我的錢袋做甚,沒見過這、這麼多錢嗎,該不會想搶吧?我、我告訴你,這四周可潛伏著我的兄弟,我只要喊一聲,他們就會把你綁到縣衙去!”

陸瀟年:“巧了,我也是。”

祁歲桉斜去一眼:“幼稚。”

他慢慢抽出手,對小陶道,“不必了。”說著,他將錢袋推回,塞進小陶衣襟裡,展眉淺笑:“他有病。”

【作者有話說】

陸瀟年:老婆罵我有病,沒關係。

老婆讓別人碰,生氣!(抱臂低頭跺腳尖……)

◇ 在意

小陶聞言仔細打量,臉倒是好看,但臭黑臭黑的,嘴唇發白,印堂也黑,確實看著不甚正常。

祁歲桉收回視線,溫和嗓音在末尾微微挑起,“我給他看病能抵一部分。你的錢攢得不易,快收好吧。”

小陶半信半疑:“你、你可別騙我。上、上次你騙我,我可難、難過了好久呢。”

見對方認真點了頭,他才收起錢袋。手勾著他肩,墊著腳道:“那那我請你去前面腳、腳店吃一杯,咱倆好好敘、敘敘舊。我想你的緊呢,你跟我說說你這段時間都、都去哪了。”

小陶眉眼舒展開,一大一小兩顆黑豆又亮了起來。

祁歲桉猶豫了一下,回身問陸瀟年,“你去嗎?”

陸瀟年沉著臉點頭。

小陶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但也沒辦法阻攔。於是一路上將他當空氣,拉著祁歲桉聊東聊西。沒走幾步,陸瀟年在賣甘蔗的攤前停了下來。

一轉身,祁歲桉雙手忽地一沉,兩根半米長的甘蔗落在手上。“抱著。”

祁歲桉挑眸覷他,而陸瀟年已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這人,想吃怎麼不自己抱著!”小陶回身見他好像在故意欺負暮冬,就走回來要替他抱。

但不料那人忽然又回過頭來盯著他看。

小陶剛要開口,自己手裡也突然多了三根甘蔗。

這人,確實有病。

因為捧著甘蔗,兩人不得不分開些,就不斷有行人從他二人中間的縫隙穿過,於是實在不方便再聊什麼,只好繼續往前面茶館走。

可能是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