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人他不是不認識,但他微燙的目光令他調頭想走,卻被對方堵在了假山後。

原來,一切竟那麼早。

他微仰著頭,不可思議地望陸瀟年。

而他不知道盈盈月光正映在他仰起的喉結上,亮晶晶的,更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引誘。

陸瀟年喉結上下滾動,嗓音低啞:“而且那晚,不是我向皇上提議的。”

“那你為何不說?”

“我說了,我還去璟和殿看你,但你傷心過度一直昏迷著。之後我就被派出了京,我託人給你留了信。”

“我沒見到信。”

沉默在空氣中暈開,承載著多年的遺憾,落進二人心間。

深宮樊籠,裡面關著無數扭曲的魂魄。利益糾纏錯割,是誰拿走了那封信真相早已難覓。

“信中寫了什麼?”祁歲桉喘息。

“不記得了。”嘴上敷衍著,陸瀟年的手掌忽地將他覆蓋住。祁歲桉悶哼了一聲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低喘,“停下,陸瀟年,停下。”

沉沉的氣聲灌滿他的耳朵,“不,你不想讓我停。”手心之物鼓鼓跳動,他在他耳畔輕笑一聲,“認命吧,祁歲桉,這就是你我的命。”

陸瀟年黯了黯,低頭吻了上去。

溫熱包裹著祁歲桉的喉結,引起祁歲桉渾身的顫慄。他的吻在喉結上流連片刻,隨後沿脖頸緩緩向上,敷上了他的雙唇。

這次祁歲桉沒有推開他。因為他手腳發軟根本無力。若不是陸瀟年摟著他的腰,他都疑心自己會變成一張紙滑落下去。

他在陸瀟年的吻裡沉溺著,像是苦苦掙扎,又像是如願以償。這種複雜、矛盾在他心頭交替攀升。

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弱小的飛蛾,趨光是它們的宿命,而靠近遠遠不夠,它們更想被融化在熾熱火焰裡。

逃了兩年,若這就是他的命,此生註定要與陸瀟年如此糾纏才能呼吸,他或許也該認命。

陸瀟年的吻越吻越深,呼吸纏錯,舌尖的腥甜好似甘霖,被他如飢似渴地吞進身體,滋潤著他乾涸幾乎寸斷的肝腸。

他手掌緊握著祁歲桉的腰側,揉捏著向下,在祁歲桉身上點火。

突然,一道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祁歲桉喘息著一把推開陸瀟年。

被再次按到傷口陸瀟年緊緊蹙眉,悶咳了兩聲後鬆開了手。

他含著胸口緩了緩,回頭看到倒在桌上的那個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們。

祁歲桉:“小陶……”

忽而小陶咧嘴,好似要哭出來一樣,“你、你究竟欠他多少,我替你還。你別、別身償啊……”

◇ 心甘

小陶一番話,六目相對,尷尬沉默。

就在祁歲桉失語的瞬間,身後突然一聲爆裂巨響,並排的幾扇窗同時被猛地撞開,翻進來幾個黑影。

“當心!”

陸瀟年一把將祁歲桉拉到他身後。外面混亂起來,聲音嘈雜,尖叫聲四起,戲臺突然被掀翻,人群被嚇得驚叫逃竄。小陶嚇傻了一樣,愣在原地,眼看著明晃晃地銀刀衝著自己的脖子就抹了過來。

“小陶!”>r />

祁歲桉要衝出去救小陶,但卻先一步被陸瀟年的手臂攔住,只見陸瀟年抬手,銀色袖箭飛出,黑影應聲倒地,而幾乎同時,翻進窗的刺客已經辨別出小陶並非他們的目標,刀劍直奔他倆這邊而來。

陸瀟年掄起面前的凳子抵擋,凳子霎時間被劈成幾半分裂碎開。黑暗中刀槍碰撞迸裂出火花,陸瀟年奪下其中一人的劍,劈擋著不斷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