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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那種不正常的緋紅像火炭灼人眼。
“你怎麼了?”
“毒……解、毒……”祁歲桉蔫蔫地,鼻腔的熱氣噴灑在陸瀟年的手上。陸瀟年面色霎時緊繃起來,“毒?什麼毒!”
“雲、木……”
話未說完,陸瀟年登時將他打橫抱起來,衝出房門,朝僕人吩咐:“快去找暮冬!”
守在門外的僕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面色差成這樣,於是絲毫不敢耽擱奉命而去。
陸瀟年將人抱回到床榻上,一層層剝去他的衣服。連往常白皙如玉的身體上也泛出不正常的紅,慌亂和後悔一瞬淹沒了他的理智。
剛才自己怎麼能沒有發現祁歲桉的異常。而且他也沒料到,祁歲桉這次沒有騙他,是真的服下了那毒藥。
“我看你才是真的瘋了。”陸瀟年握緊拳,此刻祁歲桉側頸上那枚已隆起紅腫的牙印格外刺眼。
確實是他自以為是而忽略了,路上他看到的火光時就應該想到也是因雲木香而產生的幻象,若那時便想到,他可能會直接帶他殺出來去找解藥了。
他只嚐到祁歲桉唇齒間那一點就出現了那般真實的幻象,祁歲桉服下多少,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這些問題令他越想越覺得惶惶不安。
“解藥呢?”他搖動祁歲桉。
可是祁歲桉閉著眼睛,胸膛起伏微弱。
陸瀟年不通醫理,更不知道暮冬何時才能被找到。凌霄本就行影無蹤,此刻他帶著暮冬離開了盛京城也不一定。
他忽然想到剛進來時祁歲桉赤裸著上身,看那樣子應當是要去後面的浴房,於是他又將人抱起放入水中。
陸瀟年不斷用沾溼的巾帕去擦他乾澀的唇和臉,希望能冰涼換回他的一絲清明。“解藥呢,解藥在哪!”
彷彿是受到冷水的刺激,祁歲桉漸漸睜開了眼,但語氣仍是冷峻,“放我走……不然……我會死在這。”
“告訴我解藥在哪。”
陸瀟年不相信以祁歲桉的性格會不提前準備好解藥就吞下毒藥。他將祁歲桉的衣服拿起來抖落、翻找,但一無所獲。
“放我走。”祁歲桉眼睛費力地睜開一道縫隙,支撐不了幾息又閉上。
陸瀟年唇線緊繃著,雙目漸漸赤紅,聲音裡帶著幾分病態的痴狂。“這次就算死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見祁歲桉又睜開了眼,他唇角勾起一絲冰冷殘忍的笑,“你說過,這毒性有十二時辰對不對?你若不告訴我解藥在哪,我就在這陪著你,一起等死。”
陸瀟年用手扣住祁歲桉的肩把人壓在浴桶上,眼神兇狠而執拗,卻又脆弱而可憐。“你不會死的,你以為用死威脅我,我就會放了你?你錯了祁歲桉,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那種滋味,悔恨才是世間最毒的毒藥。”
吸飽了水的空氣愈發凝重,不斷下墜、滴落。滴答、滴答、滴答,一聲聲如笞打抽在清醒的人身上。
兩人用對生命的漠視在無聲中激烈抗辯,直到陸瀟年的眼底越來越冷,血腥的暗紅浸染在幽深的瞳眸,像一隻絕望的野獸。
陸瀟年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賭注,賭祁歲桉會認輸。
又是一段無聲的對峙後,祁歲桉前後搖晃了兩下垂下眸,唇間溢位了三個字——楊靜山。
說完就咚的一聲朝前栽下去,倒在及時出現的掌心裡。
託著祁歲桉的臉,陸瀟年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賭贏了。他將他的頭緩緩放在浴桶邊用一塊柔軟的巾帕疊了幾折墊在他頸下,就開啟門走了出去。
老僕迎上前來,“少爺。已經去找小暮冬了。”
“去找花朝。他在無名王府,讓他帶著雲木香的解藥來,要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