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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黯下眸光道,“背主,和無用。”
“不錯。你既認了新主,就不要再生旁的心思。若被皇上知道,他可不會像我這麼柔心軟腸。
你弟弟那些罪證若就此被翻出來,你幾個腦袋怕是都不夠用。”
肖炳全心驚,額頭滲出些汗來,“殿下放心,肖某弟弟的命是殿下給的,肖某的命便也是殿下的。”
“去吧,做乾淨點,別讓人覺得你真的無用。”
祁歲桉的離開帶走了最後一點亮光,周圍也再聽不到其他囚犯的聲音,整個詔獄陷入徹徹底底的冥寂。
黑暗抽乾了陸瀟年所有的意識,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夢還是醒著,甚至分不清是死了還是活著。因為他耳邊居然聽到了鶯鳥啾鳴,看到了樹下清秋和桃月嬉笑打鬧,淡金色陽光從枝頭傾瀉,灑滿林間。
他彷彿回到了陸府楓園裡書房那扇菱紋格柵窗前。
敲門聲響起,花朝拎著醫箱探進頭來。人都還沒邁進門就誇張地捂著鼻子咳嗽,“將軍不是說最不喜薰香的麼?”
桌案筆架上吊著個紫金絲線繡的香囊——籬落雪。
“有味嗎?聞不到。”他若無其事雙手撐在站在一個巨大的沙盤前。
“……”
望著那被精心繫好的香囊,花朝默默無語。
“送到了?”
“到了,”花朝從醫箱裡掏出一壺酒,放在鼻下不喝先聞。
“你們從萃靈樓分開後,殿下先是去南市買了席家的餈粑,又去汴橋東買了沙翁,最後回去路上還買了一包金華臘肉。前兩樣約莫是買給月妃娘娘的,最後那樣怕是他自己愛吃。”
陸瀟年沉吟不語,丟過來一包旗,正砸進花朝摟著酒壺的懷裡,“我問的是安邑輿圖,可送去二叔府上了?”
“……”
花朝偷偷翻了個白眼,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丟在他桌角。
陸瀟年拿過信,看完,撕碎扔進了腳邊的炭盆裡。
“將軍還是不肯帶咱們同去漠北?”花朝看陸瀟年面色就知道他們通宵達旦繪製了一個多月的輿圖算是白費力了。
“說讓我看家。”二叔是看出局勢對陸家不利,不肯讓他去戰場上冒險。
啪的一聲,一支毛筆也折成兩斷,被丟進了炭盆裡。
可無人料到就在當晚宮中傳來噩耗——月妃薨逝。皇帝連夜急召他入宮,雖沒扣押,但二叔知道京城已經不安全了,讓他們即刻出發,裝成去西南刺探軍情。
兩日後他們落腳在橦關鎮一個偏僻客棧,一行十二人,是小店久違的大生意。
掌櫃用飯時在一旁親自添茶倒水,笑眯眯地問,“敢問明日還續住否?我看不如一口氣多續幾日,價格上也可客官優惠些。”
“好說,主要看我們……少爺。”孟春放下碗筷。
清秋吃飽喝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靠在椅子上懶洋洋道,“我看不走也挺好,除了早上折騰我們跑跑,可比平日輕鬆多了。”他忽地坐正,神色興奮,“對了,聽聞這附近山裡有野鶴,咱們一會去獵幾隻?”
一旁的槐序一臉老實,頗為擔憂道:“你就知道玩,誰知道老大怎麼了,今日喝醉了,明日腰閃了,後天又肚子不舒服的,花朝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給他看啊。”
花朝終於不用束髮,衣袂飄然,半點不像軍醫,倒像是個風流紈絝。
他端起酒杯,在鼻下輕嗅,“你質疑我的醫術,不如質疑一下那位的精神狀態。”
話音落,樓上房門開啟,未見人但聞其聲,“孟春,再休一日。”
花朝暗笑,故意仰頭問,“少爺是哪裡不舒服嗎,我去給你施幾針啊?”
咣噹一聲門被關上,一包銀子從天而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