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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更大的力量握住。
陸瀟年緩緩張開眼,目光凌厲。“是他讓你來殺我的?”
對方的內力強他數倍,楊靜山知道抵不過,但還是執拗地不肯鬆手。直到銀針從指尖掉落,在幽靜密室裡發出清晰的輕響。
感覺腕骨幾乎要碎掉,而陸瀟年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麼下去自己這隻手就要廢了,但讓他說出求饒的話是不可能的,他瞄到陸瀟年胸口,提掌朝那滲血的傷處劈下去。
不料陸瀟年早一步看出他的意圖,就勢將楊靜山的手腕拽到他自己胸前,擋住了這一掌。
距離過近,饒是楊靜山反應再快也已然來不及收回,他緊著撤回半分內力,但還是結結實實劈在自己的小臂上,頓時小臂上有骨頭裂開的痛感。
腳步不受控地向後踉蹌,在撞上桌案前堪堪穩住了身體。捂著自己被震麻的半個臂膀,楊靜山眼神憤恨地望著還在床榻上躺著的那個人。
只見那人慢慢坐起身,被鐵鏈銬住的那隻手發出嘩啦嘩啦響聲,密室幽靜,回聲四起。陸瀟年抹去胸前傷口的血,抬眸時不見了那種悠閒散漫,目光裡是楊靜山從未見過的陌生。
也是,短短五年,穩坐三朝、枝繁葉茂的陸家都翻天覆地,還有什麼是不會變的呢。
眼前的陸瀟年也早不是那個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陸二公子,因為他認識的陸瀟年做不出置滿城百姓於不顧,投敵叛國的事。
他的十一個兄弟都死在了安邑那一戰中,無一生還。
楊靜山眼眶通紅憤恨地看著他,“你還有何臉面回來!”
陸瀟年目光淡淡的,語調比那目光還要平淡幾分,彷彿是在談論一場根本與他無關的事。
“我也不想,奈何沒跑掉啊。倒是你,怎麼吃了五年皇糧便真忘了自己是誰了,對你昔日的主子竟也敢如此無禮了。”
即便坐著,陸瀟年的高大身形在地面上仍投一片巨大陰影。
楊靜山被籠在這片巨大的陰影下,抬眸望那雙平靜的眼眸,巨大的悲傷和憤怒湧在他胸口,他幾乎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沒忘。”楊靜山的雙拳緊緊攥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但,此仇必報。無論是誰害死他們,我花朝必親手將其碎屍萬段!”
噗呲一聲,陸瀟年居然笑了。“所以,你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們?”
他揉了揉自己被卡出血痕的手腕,鐵鏈繼續嘩嘩作響。“我知道你怪我當年沒有帶走你,但你現在不應該感謝我嗎?不然你此刻也不過是那兩萬亡魂中的一個小野鬼兒罷了。”
楊靜山遽然抬眸,眼眶四周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我倒寧願同他們一起死在戰場上。”
他緩緩捲起自己的袖口,隨著官服粗陋布料一寸寸上移,一道道新舊不一的疤痕展露在空氣中。“不能同生,殺了你,便可隨他們同死。”
無人知曉花朝雖是個軍醫,但是卻最怕疼。他在別人身上可以破肚縫腸,但對自己,哪怕擦破一點皮也不願意。以往要沒有軍務在身,他總是要穿最好看的衣裳,愛惜自己的髮膚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