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蘇忘輕輕推開房門,看著門前左右守著的下人,伸出手指凌空虛點,就令二人昏睡過去。

他小心的上前接住兩人,將他們身子斜靠著牆壁擺放好,使之看起來不要太過明顯。

這兩人是萬家府上家丁,在此說是守夜但是在蘇忘看來,更像是在盯梢他。

他在方才與萬震山商議過之後,就被安排著來客房休息。

但是蘇忘並不信任萬震山,在對方提出要將連城寶藏拱手相贈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其定有後招,畢竟以萬震山的為人,怕是兒子死了都不如寶藏的訊息來的重要。

所以他要再去探查一番。

這次因為熟悉了萬府佈局,他輕車熟路,沒一會摸到了萬震山的院子,如今房門開啟,燈火通亮,對方果然尚未休息,正坐在堂中,似在等人。

蘇忘越過看守,小心地躍上房頂,如今夜深人靜,倒是不需擔心聽不到動靜。

時間一晃過去了小半時辰,院子外面來了一人,他有些印象,是萬震山的大徒弟魯坤。

只見他匆匆進屋後,就有關門聲傳來。

蘇忘來了精神,貼在房頂上細聽。

“可準備妥當了,沒有其他人發現吧?”

萬震山的聲音依舊沉穩平靜,全不復之前的滿腔恨意。

“是的師父,我已經親手將周師弟送來的花瓣泡入酒水之中,沒有任何人看見。”

魯坤恭敬答道,接著很快又疑惑的問道:“可是師父,區區一片花瓣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哼,你懂什麼。”

萬震山哼道:“你以為普通的毒藥能對付得了曼陀山莊蘇忘那等高手嗎?

這可是金波旬花的花瓣,此物劇毒無比且無藥可解,管他武功再高只要飲下一杯那就是神仙難救。

雖然我們手中這片花瓣摘了許久,毒性已經遠不如曾經,可也比一般毒藥更有效,你以為我讓你小心屏住呼吸,再用衣物包裹是為了什麼。

對了,包裹用的衣服可按我說的燒掉了?”

魯坤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都已經燒掉了,沒有留下一片衣角。”

蘇忘在房頂聽的也是一陣後怕。

金波旬花之名他當然知道,此花外表看來,只是一種平平無奇的金色花朵,但卻是奇毒無比。

這毒花是從天竺傳來,“波旬”兩字是梵語,就是“惡魔”的意思。

原著中丁典只是聞到味道便是一陣暈眩,站立不定,之後被淩退思設計接觸到了肌膚,縱使當時已是《神照功》大成也沒能挺過去。

蘇忘的《小無相功》雖然可以化解真氣內的諸多毒素,但是對這種沾之即死的毒物也是敬而遠之,完全沒有以身試險,看看能不能化解的念頭。

他在心中破口大罵,這狗日的萬震山,先前明明與自己談的這般火熱,沒想到轉眼間就要致自己於死地。

在他想來萬震山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不過是在以後合作時多謀取些利益,如今看來,他竟然是要直接幹掉自己?

房中兩人自然不知道蘇忘已經聽得他們的談話,仍在繼續交談著。

萬震山淡淡問道:“圻兒這幾日可有訊息傳來?”

“不曾,距離他上次傳信已經有近半個月時間了。”

“時刻警惕著,我懷疑他的行動已經被淩退思察覺,不然淩退思不會如此著急的指使冷月劍前來找尋我萬家,並且散播那種訊息。”

魯坤驚呼道:“那周師弟不是很有可能已經遇害?”

周師弟,圻兒,周圻?

蘇忘聽得仔細,從腦海裡翻找到這麼個名字。

這不是淩退思的手下嗎,竟然還是萬震山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