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天剛矇矇亮,院子裡的大公雞便扯著嗓子打起了鳴。

李文絕睜開雙眼,從乾草鋪上坐起身來,抬頭朝著床鋪的方向望去。

床上穆雲昭正裹著被子睡的正香,而原本睡在她旁邊的唐清焰已不見蹤影。想來是先他一步醒了,早早的出去了。

“這丫頭,莫非一大早就去村子調查了?”李文絕心中想著,無奈一笑。

說起來他從進村開始心中就有一個疑問,需要唐清焰為他解答。只是昨夜大家都累了,阮大嬸走後沒多久便各自熄燈安寢。以至於這個疑問只能暫時被他放在肚子裡。

“唔……”一旁的裴淮瞻打了個哈欠,睏意朦朧的睜開一隻眼,奇道:“三叔你這麼早就醒了,不再睡會?”

李文絕一邊穿著鞋子,一邊說道:“多年來的習慣改不了了。你睡你的,有事我再喊你。”

“那成,我再睡會。”說完,裴淮瞻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神遊太虛,找周公下棋去了。

李文絕穿戴好後,抬腳走到門前。房門一開,春日的暖陽頓時從外面傾灑而入,照得他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坦。

他走出屋子,迎面便看見唐清焰捧著一個碗姍姍而來。李文絕迎上前笑道:“醒來時見你不在,還當你出門了呢。”

“就算要出門,也不能餓著肚子,給。”唐清焰說完,將手中的碗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李文絕接過碗低頭一看,只見裡面是一碗剛剛熬製好的白米粥。

“還有這個。”唐清焰笑著從懷裡取出兩枚土雞蛋,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文絕搖頭笑道:“你呀你,我又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公子哥,用得著把碗勺都送到我面前嘛。讓別人看見多不好啊。”

“怕什麼。”唐清焰不以為意道:“你呀每次早飯時而吃,時而不吃。現在年紀輕尚且無事,日子久了可有你好受的。恰好阮大嬸今天煮雞蛋,順便贈了我兩個,於是乾脆全給你帶來了。”

李文絕啞然失笑。說是送了兩個。只怕是一人一個,只是焰兒自己捨不得吃,故而讓給他了。

夫妻二人在院子內找了處石凳坐下。李文絕捧著那碗白米粥喝的不亦樂乎。倒不是阮大嬸熬的粥有多香,而是他真的餓了。想他這段時日趕路,一路上天天啃乾糧,久而久之連他都覺得膩了。好不容易有碗米粥喝,即便是尋常白米粥,他喝起來也甘之如飴。

“好啦。現在這裡也沒別人,你心裡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唐清焰說著,將剝好的雞蛋放到了他的碗裡。

李文絕捧著碗的手頓了頓,奇道:“你怎麼知道?”

唐清焰杏眼一翻,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從昨天進村開始你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對勁。就差把‘疑惑’二字寫在臉上。偏偏你又不肯開口問,我若不主動些,你豈不是要憋出病了?”

李文絕道:“你既如此說,為夫的確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唐清焰抿嘴輕笑:“你儘管說,你娘子我……”她靠近了些,伸手輕輕的點了點李文絕的鼻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知無不言。”

美人終究是美人。無需太多做作,只需一顰一笑間,便能盡顯嫵媚之色。原本最尋常的一句話,在唐清焰口中說出來,卻隱隱帶有幾絲挑逗與曖昧的氣氛在其中。

李文絕稍稍陶醉一番後,立馬定下心來。

“昨日娘子揮出去的那一劍,用了幾成功力?”

唐清焰頓了頓,繼而恬然一笑。“你看出來了?”

李文絕點了點頭。“莫說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便是那些宗師級別的高人,終其一生都未可相及。你此前經脈受損,餘毒未消。畢生功力早已十去七八,如今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