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看著倒地不起的玉竹,目光若有深意。

這時屋內追出來兩名丫鬟打扮的人。看見屋外竟站著這麼多人,並且喬大人和張大人也都在場,嚇的趕緊福了福身子,低著頭躬身立在一旁。

張縣丞走到玉竹身邊簡單的給她把了把脈,見她脈象平穩後這才放下心來。他站起身對著那兩名小丫鬟怒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看護的,竟還讓人跑出來。若是傷到了人本官是找她還是找你們?”

小丫鬟們何曾遇到這種情況。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的說道:“大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喬恆冷聲道:“念你們二人初犯,此次不予追究。下次再犯,二罪並罰!”

兩個小丫鬟一聽這話如蒙大赦,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張縣尉喝道:“還不退下!”

二人一聽,趕忙上前攙扶起癱軟在地的玉竹,然後一齊回到了屋內。

喬恆轉身朝穆雲昭拱了拱手,歉意道:“衙門下人不知規矩是喬某管教不嚴。驚嚇到七小姐,喬某在此向你賠個不是。”

穆雲昭剛剛的確是被驚嚇到了。若不是裴淮瞻眼疾手快把她拉開,那把剪刀估摸著會戳到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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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以往,以穆雲昭的性子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她本就對這個利慾薰心,心狠手辣的惡女人生不出什麼好感。可一想到人既已經瘋了,追究下來也無濟於事。只好苦笑著擺了擺手,道:“喬大人言重了,雲昭並無大礙。”

李文絕靜靜的看著適才發生的一幕,久久不言。而是悄悄的扯了扯身旁唐清焰的衣袖。

唐清焰正想著心事,忽然感覺手臂有動靜,轉頭奇道:“怎麼了?”

李文絕湊到她跟前,低聲問道:“你怎麼看?”

“裝的。”

“裝的?”

唐清焰點了點頭,搖頭嘆道:“演技拙劣,毫無真情實感。糊弄糊弄旁人尚可,豈能瞞得了我?”

李文絕欽佩的朝她豎起大拇指。“那依夫人之見,該當如何?”

唐清焰並未回答。而是輕哼一聲,抬腳進入了屋內。

真也好,假也罷。就算玉竹真的瘋了,她自會竭盡所能將她治好。

理由無他,若人人皆想以瘋癲痴傻為由而逍遙法外,那些因此受屈之人的公道又將從何處伸張。

人人只記得她“神醫”之名,卻總會忘了,她亦是昔日京師六扇門的“絕情”捕頭。

…………

唐清焰一進屋子,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先前那兩名大夫開的什麼藥方子熬出來的藥。

她腳下未做停留,徑自朝著裡屋臥房處而去。喬恆以及張縣尉等人猶豫了一番,亦跟在她的身後。

臥房內,先前的那兩名丫鬟正用繩子將玉竹捆起來,以免她又要跑出去。玉竹身子雖不能動彈,可嘴卻不閒著。一會兒嘻嘻哈哈唱著不知名的曲調,一會兒又咿咿呀呀的說些誰都聽不懂的話。以至於吵得丫鬟們心煩,一名丫鬟乾脆將一塊布塞到玉竹嘴裡,總算讓她安靜下來。

唐清焰走到臥床邊,示意讓那兩名丫鬟們暫且退下。丫鬟並不認識這位紅衣女子,只能看了眼一旁的喬恆,面露猶豫之色。

喬恆見狀,朝她們二人暗暗的點了點頭,二人得到答覆,這才乖乖的退了下去。

唐清焰隨手取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伸手取下塞在玉竹口中的那塊布。嘴巴剛一自由,玉竹便對著唐清焰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唔唔!”

她話說到一半,唐清焰素手一揚,一根銀針刺進了她的喉嚨穴道處。到嘴的話就像是憋在了喉嚨口,可怎麼也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