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回來!”還未等楊鶴軒起身,唐焱便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他伸手戳了戳楊鶴軒的胸膛道:“賢弟你自己摸著胸脯說,這些年你本人又或是你門下弟子生了病,哪次不是焰兒給你們醫治的?焰兒何曾收過你們丁點銀子?你若是不肯出主意,來來來,咱們哥倆好好算算這十餘年來你太陰宮內看病問診的錢,連同利息全都給我吐出來!”

楊鶴軒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沒從唐焱那無恥的話裡回過神來。待他捋清了思路,頓時氣結道:“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島上又不是沒有別的大夫……”

“這我可不管!”唐焱又回到少年時那胡攪蠻纏的性子上了,拉著楊鶴軒的衣袖便耍起了無賴。“焰兒也算是你的師侄,可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賢弟,為兄知道你鬼點子多,就算不為我,也要為司空想想,畢竟咱們與他……也是過命的交情,至少曾經是。”

“司空……”一提到司空離,楊鶴軒神情逐漸黯淡下來。腦海中少時一起求學,一起習武,一起行俠仗義的日子歷歷在目,只可惜當年的一場大火,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唐焱見他沉默不語,於是也不再逼迫他,而是靜靜的坐在他身旁,等待他的答覆。

過了一會,楊鶴軒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漸漸恢復了冷靜。他斜了眼身旁的唐焱,冷聲道:“你也不必激我。焰丫頭之事這次我會幫她擺平。只是你我今日能保她一時,可否能保她一世?”

“一世太久,只爭朝夕。說到底,我這個當師傅的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接下來的路,當然還得由她自己去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唐焱現在笑的很是燦爛。

楊鶴軒沉思許久,終是長嘆一聲。“若是有一日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該如何?你我都清楚,一旦她身份徹底曝光,無論是天門宗還是整個武林,甚至宮裡那位,都不會放過她。”

唐焱笑了笑,端起桌上斟滿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姑且算她不知道吧。還有,她姓唐,不姓司空。她是我唐焱的徒弟,僅此而已。”

楊鶴軒呆愣了片刻,忽然也笑了。

是啊。她姓唐,僅此而已!

…………

太初殿外,李文絕坐在一節石階之上,時不時將腦袋轉向大門方向張望一番,滿臉焦急之色。算算時間,焰兒進去已有已有兩個時辰,如今轉眼都日落西山了,為何還遲遲不見她出來。

瓊靈島門規甚嚴,焰兒的身世又太過敏感。一旦有心之人從中挑撥,煽風點火,到那時即便是唐島主也未必能護她周全。

可別是出了什麼變故了。

“嘿!發什麼呆呢,叫你都不搭理。”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拍,一道柔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文絕回過頭去,卻見唐清焰不知何時已從太初殿走了出來。見她面色如常,想來並未被嚴懲。他心下稍安,拉著她的手關切道:“幾位長老沒有為難你吧?”

唐清焰搖了搖頭,淺笑盈盈的挽過他的手臂道:“這裡人多不太方便。咱們邊走邊說。”

“好。”李文絕不疑有他,握住她的一隻柔荑,夫妻二人並肩同行,朝他們的住所走去。

唐焱負手從太初殿走了出來,看著他們倆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有一肚子話想去說,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千言萬語最終只得化為一聲嘆息。

“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個?”回去途中,唐清焰面對李文絕適才的詢問,開始賣起了關子。

李文絕想了想:“那就先聽壞訊息。先苦後甜,苦盡甘來嘛。”

唐清焰癟了癟嘴,嘆了口氣。“壞訊息就是我們這次闖的禍的確有些大,若不對我施以懲戒如何服眾。所以呢我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