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蠻夷,不知禮義!徒以守城有功,不奉長樂公軍令,罪該萬死!”

苻飛龍乃好言安慰之。翟斌便命獻上酒食,並請飛龍入城。飛龍早已飢渴,即命麾下受之,飲酒食肉,覆命上馬入城。

良久,飛龍軍飲酒食肉畢,騎兵紛紛上馬。然上馬未畢,步卒亦尚未成列,忽城牆兩端塵頭大起,卻是一邊為慕容寶與比他年長數歲之義子高雲及參軍馮跋,一邊為慕容楷、紹兄弟,各率二萬人馬,兩面殺將而來。

飛龍大驚失色,顧視翟斌道:“翟金吾!此人馬何來?”

翟斌佯驚道:“此晉軍耶?當速入城!”

飛龍不明就裡,乃當先催馬入城,甫至城下,城上便箭下如雨,將其射得刺蝟也似!其麾下見主帥中箭落馬,紛紛掉頭逃竄。翟斌所部丁零兵已自城中殺出,與城外兩面夾擊飛龍軍之慕容氏軍,南北合圍了來軍。飛龍軍衝殺一陣,死傷遍地,不欲再戰,乃紛紛棄械投降。

苻堅與權翼君臣等為姚萇於灞上接住,同往歸向秦都。留守長安監國之秦太子宏,聞其父已至近郊,乃親出城,將父王迎入都城,一時關中朝野安靜。只亡國後為秦主侍中之燕主慕容暐惴惴不安,只因日前其兄北地太守慕容泓,與其弟河東太守慕容衝皆有信至,皆道秦主大軍喪敗於淮南,此復國之時也,各言其已起兵攻向長安,將迎陛下東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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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北地與河東反訊,皆傳入長安,苻堅大怒,召慕容暐入宮,面斥道:“卿家人,可謂人面獸心!寡人待卿兄弟如此,卿兄弟竟東西反我!”

慕容暐匍匐於地,磕頭出血道:“罪臣亡國之餘,受陛下大恩未報,不意罪臣兄弟,竟東西起兵反逆!罪臣枉為慕容氏之主,不能治家,罪大惡極,祈陛下加罪,明正典刑!”

苻堅色轉憫然,道:“兄弟罪不相及,且卿在此,亦不得節制泓、衝。自今而後,卿但歸第家居,不須上朝當值!”

慕容暐乃唯唯而退。

不久慕容泓軍入蕭關,慕容衝軍亦入潼關,於長安東北馮翊郡夏陽縣南會師。訊息傳入長安,苻堅大驚,思及慕容衝本燕中山王,乃命其子上黨公苻睿掛帥以厭之,以曾為北地太守之姚萇為副,討伐慕容兄弟。

苻睿率姚萇諸將,統軍五萬,與慕容兄弟會戰於臨潼。初大勝,睿遂欲乘勝逐北。

姚萇勸道:“兵法雲,‘窮寇勿追。’且此輩鮮卑瓦合雲聚,非結合堅強者也,非真能勤其王,入長安迎歸慕容暐者!今縱之,彼必東竄出關,東返河北。則長樂公事也,不勞殿下!”

苻睿道:“此何言哉?長樂公乃吾兄,豈可縱鮮卑出關,禍亂河南河北!”

於是苻睿執意親率氐騎出擊,追鮮卑兵至臨潼東百里遇伏,秦軍大潰,死傷殆盡。睿退至臨潼,羞愧難當,自刎而死。姚萇勸阻不及,甚惶恐,乃一面命其麾下羌人入臨潼城,一面命人報入長安告急,請秦主送慕容暐付鮮卑,使其東歸。

苻堅聞報,知悉愛子已死,姚萇尚勸其送慕容暐付鮮卑,大怒,以姚萇為不忠,竟殺其使者。姚萇得知,恐為秦主發兵所攻,乃棄臨潼,奔往渭北上郡羌人之區。

苻堅聞姚萇棄臨潼奔上郡,急命其子中山公苻暉自洛陽回防長安。慕容暐自為苻堅強令居家,如在牢籠中,遂思孤注一擲,以其子與遷長安一鮮卑大族女大婚,請苻堅赴婚宴,欲席間行刺之。苻堅將行而心驚,命人覘視慕容暐宅,見壁衣後藏殺手,乃屠滅慕容暐家。

進據臨潼之鮮卑人聞訊分裂,一派以慕容泓為首,乃東歸派;一派以慕容衝為首,乃攻入長安復仇派。兩派火併,復仇派勝,慕容泓被殺,慕容衝遂於秦阿房宮舊址登基稱帝。

苻堅聞訊,遣苻暉率軍出城,與慕容衝戰於阿房。秦軍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