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安知我推誠心置人腹中,可得人忠恪否?!”

道安曰:“眾生皆有佛性,周、朱,人傑也,陛下推心置腹,一以為侍中,一以為魏興太守,示以不疑,彼安得不以仁人之心,忠勤以事陛下?陛下勿疑。”

苻堅哈哈大笑,道:“今日得和尚開導,茅塞頓開,大慰平生!我已命召東歸使者,尚請法師留此用素餐,俾東歸使者與我師弟,講述鳩摩羅什行狀。”

道安本欲知鳩摩羅什之事,乃欣然留宮中用膳。

原來鳩摩羅什之父鳩摩炎,乃罽賓國相之子,本當繼為國相,而出家,東遊至於龜茲國,講法於其國中大寺。龜茲王聞之,乃召入宮說法。王妹見之大喜,堅欲與之成婚。鳩摩炎被逼無奈,乃還俗與之成婚,生鳩摩羅什。

“傳聞羅什生而能言,幼而徇齊,有儒者之風,而深明佛法大義,龜茲奉為國師。其父鳩摩炎本高僧,佛理精深,莫不該通,自羅什幼時,便作傳講,至炎卒,羅什已為西域佛法佼佼者。其母於炎卒之後,亦出家,龜茲奉為佛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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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什見大秦使者,頗有東來意,唯龜茲王不許,乃與天使惜別!”東歸秦使侃侃而談,將鳩摩羅什一家行跡,講了個大概。

苻堅讚歎道:“好啊!想望風采!若得此人東來,與法師俱,則中國風化大行之日,不遠矣!”

釋道安曰:“佛法本原,與儒道二家無異,只佛理精深,俗人不通,以為佛陀教人棄世,卻是誣罔佛祖,詆譭聖賢哉!阿彌陀佛。”說罷合十。

苻堅道:“我原道孔子、李耳,皆與佛陀一心,而意有不同。佛陀教人明理,知諸法性空,諸行無常;孔子教人親近善類,近善遠惡,服膺三代文明;李耳教人清淨寡慾,皆善之教者也。今得法師闡發,信然!”

道安曰:“原是一理,而儒道佛三家,各有說法!”

苻堅道:“我聞嵩山近有道士寇謙之,實得天師道。若得鳩摩羅什東來,嵩山道士寇謙之至此,便三教鼎盛,大秦可長治久安哉!”

道安合十曰:“陛下不棄,老僧臣便赴嵩山,為華夏請謙之至此!”

苻堅哈哈大笑,道:“法師乃吾國師,奈何親赴嵩山,為寡人請寇謙之!當遣使者,使其聞詔而來。”

道安曰:“謙之年輕氣盛,以老僧臣在此,恐不必至!”

苻堅使者奉金帛至嵩山,寇謙之雖心動,以釋道安已在長安,實為國師,其奉天師道,恐與之不能相安,乃不赴徵聘,仍隱居嵩山。

秦廷東歸使者亦攜回鳩摩羅什所贈數種梵文原經,釋道安乃於漸臺寺晝夜翻譯不輟,經年乃譯出,頗與河北名儒崔宏,及雁門儒者燕鳳講說。

崔宏出身清河崔氏,世代奉天師道,其時已與寇謙之書信往來,不信佛法,每與釋道安駁難。燕鳳頗信佛法,且其妻慕容鶯尤篤信,於是皈依道安,以之為佛法師,歸家復與其妻講說。

忽忽然,本長孫他之子的拓跋珪,入長安為侍子已二年,年將五歲,燕鳳便教之讀書,自《論語》、《孝經》始。燕鳳入國子學當值,慕容鶯便讀佛經與拓跋珪聽。久之,拓跋珪與中原士大夫子弟,亦一般無二;唯天性倔強,慷慨豪邁,似草原人。

蕭儁奉父柩南渡大江,歸至武進,將父柩入祖塋安葬畢,營廬於墓側,預備守孝三年。

翌年謝安親至武進,邀蕭儁入朝為五兵尚書郎。蕭儁亦有意建功,乃欣然應允受徵,於是謝安返都,不日詔旨下達至武進,徵辟蘭陵處士蕭儁穎士為尚書五兵郎,蕭儁遂赴建康任職。

:()殷紅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