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該萬死!在下之意,在下父王或當時未死,後日窟咄破城,遂為其所害!請大將軍明察!”

苻洛道:“卿父王自刎以何器?”

拓跋寔哽咽道:“以河北冉天王所贈厲面寶刀……”

“哦?卿父王寢室之中,卻未見有寶刀,卻是為何?”苻洛道。

拓跋寔道:“如是!必是窟咄取去哉!”

苻洛向燕鳳道:“燕參軍,晉故盛樂縣衙老仵作,道代王死幾何時?”

“已半月!”燕鳳答。

苻洛厲聲道:“拓跋寔!汝滅絕人倫,狼子野心,弒父奪位,為冒頓之事,天理不容,今日尚來欺我?窟咄破城不過十日,如何代王半月前已死?便是汝所殺!來人!將拓跋寔收押。”

堂外武士入,即將癱倒在地的拓跋寔,押了下去。賀蘭盧向苻洛拱手躬身下拜,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代王尚有一子名翰,我聞犬子道其為大將軍庇佑,安然無恙。便請大將軍行存亡繼絕仁人之事,扶立之以為代王,則代北諸部有託,齊感大將軍與大秦陛下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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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洛道:“此事燕參軍已有言。然此存亡繼絕之事,當請示寡君天王陛下,須從長計議!我不日南還,此間暫以拓跋翰為主,然其年幼,尚請賀蘭大人留世子於此輔佐之,我則當攜燕參軍,同返上郡哉!”

秦主苻堅聞苻洛實已滅代,大喜,加其官為開府儀同三司,即命擇日,召集諸東北、西域小國在長安使臣於西市,將以臣伐君、以弟伐兄之拓跋窟咄,與無君無父、弒父奪位之拓跋寔,車裂示眾,以儆效尤,彰其為天下討逆,除殘賊之義。已亡之燕尚書左僕射崔宏,亦被俘至長安,苻堅以其河北名儒,用為太常,兼國子祭酒。

代國已亡,苻堅應苻洛所請,即以賀蘭盧為代北西部大人、定襄太守,居盛樂;以劉庫仁仍為代北東部大人、廣武將軍,加上谷太守;以劉衛辰為代北南部大人,加代郡太守;另應苻洛特別所請,以其參軍燕鳳,為鳳家鄉雁門太守。詔旨下達,代北復歸平靜。拓跋修仍鎮漢故定襄城,實為代北北部大人,苻秦以漢故定襄城僻遠,了不顧及。燕鳳謝過苻洛,便自上郡攜妻,率窟咄降卒赴雁門家鄉為太守。窟咄降卒多雁門人,聞燕鳳乃籍裡鄉黨,皆各歡喜。

苻堅已命王猛滅燕,復遣苻洛還鎮上郡而滅代,潼關以東蕩平,便思河西涼州,猶為華人安定郡大族張氏所據,其國主張天錫稱涼王,乃兩年前弒殺其侄張曜靈奪位,本得國不正。苻堅乃遣使招安,欲天錫知天命有歸,幡然悔悟,不復拒使者,而遣使來朝稱臣。

張天錫以苻秦兩年滅二國,亦懼,聞秦使來,乃不復拒納。秦使入天錫之都,即涼州城姑臧,見物阜民豐,街道井然,讚道:“漢武開河西四郡張掖、武威、酒泉、敦煌,而武威郡治姑臧為州城,迄今將五百年,民物可觀也!”乃入天錫涼王之宮。

秦使說明來意,天錫初甚有禮,後以一言不對其意,乃忽發狂痴,喝道:“苻永固雖兩年滅二國,張天錫亦一國之主,豈可以一使者召至長安,稱臣納貢?此明欺我也!來人!將秦使拿下!”

秦使猝不及防,遂為兵士所制,押入監牢。翌日,天錫命將秦使綁縛於市中栓馬柱,命國中群臣齊射之。群臣皆諫,天錫不聽,道:“我亦冒頓單于所言,我箭所射,眾人不隨射者,殺此人!”乃開弓射秦使。眾人懼,乃隨射,秦使遂死。

苻堅聞訊大怒,便遣呂婆樓之子呂光為前鋒都督,以鎮西將軍楊安為後繼,以舅父苟萇為征討大都督,發兵八萬,誓要一舉滅涼。秦軍勢如破竹,前鋒直抵姑臧城下。天錫乃懼,一面憑城固守,一面命其為酒泉太守與敦煌太守之二弟來援。

呂光親率軍截斷酒泉、敦煌來援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