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壬)(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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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並不知燕鳳醫術已然精湛,只以為良醫必是年過不惑之長者,是以雖聞自代王口中,道燕鳳醫術不讓昔日燕先生即燕謀,卻因不曾親見,故以為其醫術或許只是平平,為代王愛重,乃有稱揚語,和親公主貴體抱恙非小事,故拓跋修以為,須將燕鳳非燕神醫之事實道出,以免醫治無效,造成大禍!於是忙道:“殿下!燕太傅實非燕神醫!到此未上臺時,殿下言及,誤以燕太傅為燕神醫。在下出於虛榮,未曾道破……”
慕容垂愕然,良久道:“燕太傅並非燕神醫哉?!那可——如何是好!”
燕鳳嚮慕容垂拱手道:“吳王殿下,在下雖非神醫,卻也幼承家學,略習醫道,或可識得公主病症。只我倉促而來,不曾攜帶銀針等物。此間近處無邑居,亦無由得之!縱在下識得公主病症,亦無法醫治……”
崔宏道:“僕曾細觀國書所附禮品清單,其中有銀針二副!若吳王殿下允准,此刻便可取來!”
燕鳳大喜,道:“如是!當可無憂!”
慕容垂喜道:“主上與禮官思慮周詳!究竟天無絕人之路!勞煩崔僕射,便領段龕去取來!”
崔宏拱手稱諾。段龕亦然。二人遂相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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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銀針取到,段龕將呈慕容垂。慕容垂示意,段龕便直呈燕鳳。燕鳳接過,便待隨慕容垂入房。拓跋寔忽搶上一步道:“太傅!”
燕鳳回頭道:“殿下有何吩咐?”
拓跋寔道:“太傅——太傅昨夜在湖濱行散,是否見過公主?”
燕鳳愕然,半晌道:“我似乎聽聞歌聲——然而,並未見唱歌之人!”
拓跋寔道:“歌聲似不似——昨日正午於宮北空地馬車中,那唱歌之人?”
“似——似乎又不似!”燕鳳道,“我昨夜似乎飲入散藥酒過量!故未必不是——幻聽!且昨日正午公主清歌妙絕人倫!古人云,‘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故……”
拓跋寔怏怏道:“我問太傅正事,太傅奈何說笑!”
燕鳳看一眼一臉焦急的慕容垂,向拓跋寔一拱手道:“殿下,療疾要緊!”便緊隨慕容垂入房。拓跋寔只道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字,眾人聽在耳裡,也不知說的什麼。
見燕鳳入室去,拓跋寔抬足也要進房。段龕忙攔住道:“殿下留步!公主與貴國大王尚未完婚,且於殿下,乃將來母后,不宜此刻相見。便殿下擔憂,欲此刻便盡孝子之宜,公主昏迷中,亦無法了知殿下拳拳之心!殿下且少待。燕太傅為公主診治之後,自當出而相告!”
四
內室臥榻上,一少女雙目緊閉,眉頭蹙起,面色潮紅,氣息粗重,似乎陷於夢魘之中。燕鳳謹守男女大防,只請紫貂探公主額頭,問可否發熱。紫貂自然早已知曉,但還是探了一探,乃道:“燙手!”
燕鳳道:“請姑娘取一條絲帕予我。”
因公主額頭冒汗,紫貂手上本就捏著一條絲帕,便遞給燕鳳。燕鳳接過道:“請姑娘移公主小臂出被。”
紫貂依言辦理。燕鳳將絲帕鋪在慕容鶯玉腕上,攤攤平,將右手四指搭了上去。“脈浮速,時洪大而弦緊,體熱,昏迷,乃惡傷風疊加心情鬱悒所致熱症,可針刺療之。”燕鳳心道,“然而,男女授受不親,且縱我為醫者,公主卻是未來王后,且此刻與大王尚未完婚,乃處子之身!便請侍女解開公主衣衫,我卻不能蒙目下針!奈何?!”
燕鳳慮及於此,不禁大犯躊躇。慕容垂見他不語,急道:“燕太傅!有何不妥?”
燕鳳便道出實情。慕容垂道:“此刻燕太傅只是醫者。便代王在此,無他醫者,自然亦是請燕太傅診治!燕太傅何妨,便當己身為代王宮中太醫?若王后有恙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