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國危弱女作質 天下亂強梁橫行(己)(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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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封叔女為公主,和親代國,以與代王結親,而以公主嫁妝數百匹布帛,換取代北良馬千匹!不足之數,以兩國新和親,諒亦可向代國賒購。”
慕容楷信中又道:“崔宏此進言,委實可恨!且代王初娶即我慕容家女子,亦未見親待!前向以代地客商私販秦國河東鹽入境,太宰命燕代境上嚴查,將入境秦鹽課以重稅,並勒令於鄴都經營私鹽之安同等代國商賈限期離境。代王乃大忿怒,揚言若安同等被逐,將禁絕代馬入燕。此番南師伐我,形勢危殆,崔宏既以和親代國以得代馬為言,太宰便不再堅持驅逐安同等!於是秦鹽入境禁令,亦因欲示好代國,而幾廢弛!安同留於鄴都,交通州郡官府,秦鹽源源而來,不可禁絕!河北膏腴之地,大燕本富甲天下,惟以數年來,安同居鄴都主持,販運秦國河東鹽入境,竟為所害,乃至國庫空虛!”
“彼安同者,本遼東人,家君與叔父入塞伐冉閔時,隨軍入薊城。後似因草原商旅,自西域來河北,路經盛樂或平城,為代王有意招攬,遂為代王遊說富商巨賈,安同遂為代王,經營代地與河北間貿易。國都遷鄴,安同復隨入鄴。據侄所知,彼不但私販秦鹽入境,且為代王刺探!大燕國事,機密與否,皆為所知!如此而不驅逐,大燕諸軍國大事,機事不密,便恐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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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同為人虯鬚,高鼻深目,目睛灰藍,有似死魚之眼。自言高祖安清,字世高,本是安息國太子,以安息國受西土大秦國攻伐,而以侍子來至中國,時當漢桓帝時。我聞自稱得自西域客商之長老言,‘西來者多知安息事。彼安息國,即今西域城郭諸國以西之波斯,兩漢以來,歷與中國交往,故安世高乃以其太子來至中國。然西來者大抵以為,當漢桓帝之時,安息國已為西土大秦國所滅,安世高乃亡國之餘,否則何以太子為侍子?且安世高便於中國娶妻生子,老死華夏,至死不曾歸國。’安世高乃漢魏以來名人,崇信佛教,譯有佛經數種,傳聞晚年遁入空門。叔父博聞強識,世高之事,必是叔父所知。安同自稱世高玄孫,或非假冒。漢末大亂之際,世高奔遼東,後無重返中原傳聞,便是留居塞外無疑。漢末至今,歷數代而有玄孫,自無可疑。惟世高名人,晚居遼東,塞外自是多聞,故安同以西域胡人之後,冒稱世高之後,亦非不可有!”
慕容楷信中講畢慕容鶯被冊封為和親公主之原委,及安同之事,最後感慨道:“國事若斯,舉步維艱。叔父廢處中山,不意今又橫禍突至!侄兒憂心如焚,痛銘五內,不知所言!惟祈叔父珍重,再三再四!”
此時慕容垂見到與詔使同來之崔宏,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然知詔命不可違,雖恨崔宏陷害愛女,此刻已無可挽回!慕容垂十分不忍愛女和親代國,嫁予於他亦本是姑父之老代王拓跋什翼犍!如此一來,他由什翼犍之原配妻孃家侄兒,變成了什翼犍之妻父,真是荒唐!尤其愛女嫁如此老於自身或亦有十歲之衰翁,慕容垂之痛苦與不忍心,自不待言!至此無可轉圜,詔命催逼,不得不明日取道,便赴代北!慕容垂只能認命,卻也欣慰於可自往送親,免得憂心路途遙遠,無得力且盡心之人照拂。
二
遼西歌
大遼水,錦山下,天似穹廬野茫茫。風蕭蕭,月如鉤,情郎牧羊人未歸!風蕭蕭,月如鉤,問誰情郎何處邊?
——作者按:此《遼西歌》之作者佚名,乃晉時遼西民歌,曲調與北朝民歌《敕勒歌》相似。(注:此歌自是作者假託為當時民歌,實為作者依《敕勒歌》仿作。敕勒或亦是鮮卑,且《敕勒歌》無疑在北朝時,流行於長城塞外之陰山草原,只怕不是敕勒一族之民歌,而要視之為北朝時生活在陰山草原的一眾遊牧民族的共同民歌,而十六國至北朝時期,鮮卑族即今錫伯族,乃草原霸主,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