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費盡只求全,

與靈共體惹人嫌。

時宇宗主、何太息與雲琪,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那隻玄色雄雞則是漠不關心地飛到已經熄滅的鳳凰餘燼邊上,左看看右看看。一點不易察覺的白光,在陸一鳴的胸口閃了一下。被陸一鳴奇怪的吸氣聲吸引,三人靠近了過來。

原來此時在陸一鳴的體內,師父曾經傳授的噬嗑卦法門開始流轉,汲取了一顆漿王白果的靈力後,陸一鳴的身體正在自我修復。時宇親手幫助陸一鳴擺好了打坐的姿勢,然後轉頭對另外二人說道:“看來卦師靈威力太甚,卦師一時間也難以承受啊。”

何太息張嘴要說些什麼,卻被時宇搶先說道:“雲琪姑娘,我兌字門與你坤字門向來交好,親如兄弟。今日所發生的事,你可以完全,原原本本地稟告宗門。我接下來就要啟程去往乾字大陸,參加宗主議會,就不招待你了。”

這客氣親近的話語,也就是逐客令了。時宇接著說:“何伯,有勞你送一送雲琪姑娘,我走之前還有事要與卦師交代。等你回來的時候,把易家人領進來吧。”

隨著宗主講完自己的安排,何太息與雲琪紛紛行禮告退。待二人離開洞穴,時宇彷彿渾身卸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嘆息連連。

陸一鳴所使用的噬嗑卦法門,作為見多識廣的宗主,時宇並不陌生。唯一讓他意外的是,陸一鳴的恢復速度快得出奇。不過片刻,何太息領著易家三口人回來的時候,陸一鳴看起來,已經無礙,彷彿剛才斷筋碎骨的傷勢,從沒有過一樣。

三人向神情落寞的宗主行了禮,都關心地看著盤腿而坐的陸一鳴。時宇站起身說道:“孩子出生之前,與父母、姐妹、兄弟都沒有見過面,可當他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人與人之間就像憑空一樣,出現了至深的羈絆。哪怕對於聖嬰降世、哪怕是個成年的‘聖嬰’,你們三人,深有體會吧?”

如果對於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來說,畢竟血濃於水,那種情感是被人們理解的。可奇怪的是,對於易家三口、包括陸一鳴本身,短短几日,那種莫名的親情,成長之速度,確實超乎想象。

時宇繼續說道:“我能感應到,你們四個,現在就是一家人,所以關於一鳴的事,不瞞你們。一鳴剛才的血盟儀式,失敗了”

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何太息剛才就有所察覺,現在倒是不算太震驚。兌字門生,如果在長老和宗主的加持下,都沒有簽訂血盟,那證明此人根本與靈無緣。這樣的人,說實話連門生都算不上,接下來難道要逐出宗門不成?

眼看易家三口甚是擔憂,時宇讓他們放心:“陸一鳴即使不能成為兌字門卦師,但他畢竟與我們頗有緣分,現在也是你們的家人,在這踏實安家就好。亂世將至,最起碼咱們能護他個平安。”

隨後,時宇向他們講述了兩年半的大限,還有緊接著就會來的驚濤駭浪。聽完這些,就連易兌元這一直活潑調皮的小姑娘,都雙眼含淚,替這個世界萬千生靈悲哀。她問道:“宗主,可如果哥哥不是卦師,咱們兌字門如何在亂世中存活啊?”

她話剛出,王舒就讓她少問兩句,因為這實在是無禮,只是心思單純的小女孩沒有意識到。是啊,別說在八卦大陸上,就是這兌字大陸,如今沒了卦師,代理宗主又是八門最弱。不等其他宗門的人打過來,恐怕就連兌字大陸的領主,都會對宗門動手。

如果把自身的安全,寄託在別人的仁慈之上,那便是毀滅。這樣的擔憂,對於雙方來說,是相同的。

時宇笑了笑,讓王舒不要責備這個小孩兒,他說道:“是啊,目前來看,宗門之中咱們實力最弱。”時宇抬了抬手,催動意念,那隻玄色雄雞又回到了他的體內,“老宗主曾馭火鳳、降靈龍,我這隻雄雞要走的路,確實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