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一秒收回哭音,笑嘻嘻的道:“哎呦,那我不是想你了嘛花花,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可擔心你了!”

“擔心我,你也沒去看我呀?”李蓮花給妙手空空和剛跟過來跑的氣喘吁吁的施文絕倒了杯水,才好笑的拆穿妙手空空。

別人不知道,妙手空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哪?

還不是小偷怕官,怕方小寶,怕啟宸帝,怕啟宸帝的暗衛。

想也知道,李蓮花就算自己一個人行走江湖,也畢竟是堂堂王爺,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也該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是一個人在江湖遊走。

妙手空空齜著大牙裝傻,隨後卻一不小心看見李蓮花頭上顯得有些舊了桃枝纏枯荷枝的髮簪,神色莫名暗了暗。

李蓮花是個很講究的人,他窮的響叮噹的時候,穿什麼戴什麼吃什麼喝什麼都能有講究,更別說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可能用這種連他一眼看上去都能看出破舊的東西,只可能,這簪子,是嫂夫人做的。

妙手空空面上笑嘻嘻,嘴上還說著賤話,嘴裡卻在吐槽:當年勸你,你不聽,現在傻了吧?人都不在了,還在這念念不忘有什麼用呢?

三人確實很久沒見,等封師劭帶著許多獵物回來,晚上幾人安心的吃了頓大餐。

李蓮花他們來得早,院子又大又好,妙手空空和施文絕來的晚,分到的屋子幾個人睡一間,住的又小又破舊,於是兩人立馬就要過來同住,甚至沒問過李蓮花的意見。

咳咳,李蓮花能有什麼意見?總不能把兩人扔出去吧?

封師劭沒敢喝酒,這事兒上他靠譜的很,他自己沒啥事,心很大,但李蓮花的事是重中之重,他跟著李蓮花本就是要保護李蓮花的,這事兒上他從不掉鏈子。

妙手空空和施文絕跟李蓮花喝了不少酒,施文絕原本酒量就一般,那是醉的不省人事,倒是李蓮花和妙手空空,似醉非醉的,隨口聊著天。

妙手空空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麼興致忽然起來,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舉起酒杯,就衝著月亮擺了擺。

李蓮花垂眸,給自己倒了杯茶,解解酒意。

妙手空空仰頭喝下一浮白,豪邁的把碗放在桌上,掏出五兩銀子啪的往桌上一放,喊道:“嫂夫人!給我也打一杯解酒茶!”

李蓮花頓了頓,不知心頭浮起什麼滋味。

下一刻,妙手空空趴倒在桌上,嘴裡還嘟嘟囔囔道:“嫂夫人,別小氣,我給錢的!”

手中的茶,瞬間就不香了。

李蓮花放下茶杯,也抬眼看著天上的月。

夭夭膽小,她不喜歡天黑,蓮花樓裡的燈很多很多,每到夜裡,夭夭就會一盞盞點亮,蓮花樓附近都幾乎亮如白晝。

所以,夭夭很少會看月亮。

她對清冷的月亮,沒有什麼喜好。

只是,他們成婚那夜,夭夭看了許久那格外明亮的月色和漫天的星光。

比起天上月,李蓮花從袖子裡掏出桃木與雕刀,一下一下的掏空,雕出一隻精緻的桃燈。

不過是個桃子的形狀,不一會就雕好了,李蓮花也只是收起雕刀,輕輕摩挲著木燈的表面,眼神有些虛浮。

眼前,少女晶亮的雙眸,欣喜的看著桃燈,然後指指點點的讓他給按她的喜好,給桃燈上色刷特製的防火漆,然後高高興興捧著燈,在蓮花樓裡找個合適的位置放上去,再點上蠟燭。

燭火下,少女的雙眸熠熠生輝,璀璨的彷彿能照亮他的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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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下,少女雙眸熠熠生輝,璀璨的彷彿能照亮一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