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愷也陪在他身邊慢慢踱步,看著這地下廣場,雖然沒有光線能照進來,但是到處亮如白晝。楊瑞似乎也看出來了趙元愷心中的疑惑。領著趙元愷到了廣場的中心,因為那裡有明顯的光源向外擴散。

看了以後,趙元愷很吃驚,頭上的光源竟然是一顆如碗口般大的夜明珠。他也明白了,原來這座廣場的光源是夜明珠,而且不是一顆,是三十六顆。

楊瑞告訴趙元愷,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實是座山洞,廣場後面有路,但不是一條,而是十二條,每一條都通往不同的地方,包括可以要人性命的機關陷阱。只有一條是通往另外兩條暗道。

這另外兩條暗道也有岔路選擇,最右面那條可以通向驛站兵士們住的那個院子,而張茂等人就是從那條暗道給接應走了。

當時這條地下暗道應該是軍事作用的。機關銷子佈置的非常精巧,到目前為止,他們也沒有全部探明白。

為了復國夢想,楊瑞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他的妻兒都是在這暗道被機關射死,後面他也沒有續絃,就一個人帶著他的手下們這樣子過著。

每天做的和想的都是祖上留給他的復國大業。他從小就被灌輸了李唐奪了楊隋的天下,作為楊隋的後代子孫有責任和義務奪回來。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復國的決心不能丟了。每一個楊家人一生下來,便霧水門的人。這是深深刻在骨子裡面的東西。

“你現在也到了這個年歲了,而且孩子也沒有了,你考慮好了準備傳給誰幫你復國了?你們楊氏皇族一脈可還有男丁?如果沒有,豈不是也算完結了?”

“我可以認個子嗣繼承我的衣缽,也可以姓楊。”

“笑話,你不認為非常可笑嗎?哪怕你認的這個人一輩子都姓楊,也不是你們家的血脈,簡直是痴心妄想,快醒醒吧!”

這一刻,楊瑞不再說什麼了。兩眼呆滯,內心痛苦,彷彿一時間老了十幾歲。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竟然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自欺欺人的笑話。目標沒有了,方向沒有了,鬥志也沒有了,甚至連活著的意義也沒有了。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遠處傳出參差不齊的腳步聲,趙元愷推測是張茂他們來了。果然不一會張茂和喬千石來了,不過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全部被綁著來的,嘴裡面都塞著布條,話不能語,只能嗚嗚嗚嗚的朝趙元愷叫著。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趙元愷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這股殺氣也是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只有強大的對手才能發出這樣的肅殺之氣。

楊瑞還是那樣痴痴呆呆的站著。趙元愷離楊瑞近了些,對楊瑞的守軍說道:“怎麼?還不快解開他們,難道你們主子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

守軍遲疑了一下,還是去解張茂他們的繩子了。剛解開繩子,守軍裡一個人動了,他抓起一個千牛衛就丟向了趙元愷。趙元愷都沒有用手去接,只是一股威壓過去,分成兩部分,一股將那個侍衛接住,並安然放在了地上。一股將那丟千牛衛的那人直接給震在了當場。

接著就攻出了一個懸踢,與攻來的另一人的雙手進行了一個親密接觸,兩人同時彈開落地,而趙元愷手裡卻多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對方要搶的楊瑞。

那人落地後,見沒有將楊瑞救出來,不免有些懊惱,邊將外面的盔甲脫掉邊說道:“閣下好功夫,老夫已經多年沒有遇到閣下這般對手了。”

趙元愷帶著楊瑞落在旁邊,看著那人脫掉盔甲。但見是個銀髮鶴須的老叟,清瘦帶著矍鑠,五旬多,近六旬的年紀。一旬是十二年,也有一旬按十年計算的,用現在的話就是六十多歲的高齡。

這個年齡在現代社會可能挺普遍,沒什麼驚奇的。但在古代六十就是很高的年齡了,所以到了六十要過六十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