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接連一個時辰內,裴欽澤不停地敲打著薄膜,但裡面的項天歌卻連木窗都不關,悠哉悠哉地看起竹簡,任其肆意地發著怒氣。

此時,從後方走來的中年人臉上的神情凝重,殺意陡增,就在他欲想下手之時,裡面的項天歌突然開口道:

“卞坤,你若下手了,這娃娃後面牽扯的因果你可承擔不起。”

聽到這,那長相頗似呂長順的中年人停住了手。

“好了,娃娃,你也別鬧了。”

瞧著項天歌那雙眼神之中透著寒意,裴欽澤也識趣地停住了手。

“你那兄弟我答應你去救,但那女娃娃我救不了。”

“為何?!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呵,你這番話是把我想象成什麼人了。”

“不是我不願意救,而是那女娃娃已經病入膏肓了,救不了。”

看著項天歌不像是在打趣,裴欽澤欲言又止,嗓子眼像是堵了塊大石頭。

“若是她此刻已經陷入昏迷,恐怕會這樣一直睡下去,直到肉體腐爛。”

“你若真為她好,為她親手挑塊好地方,葬了吧。”

聽到這,裴欽澤雙目圓瞪,不敢相信地搖起頭來。

“快快離去吧,你那兄弟我於三日後便前去瞧瞧狀況。”

說完,項天歌走向木窗,將其放下。

見狀的裴欽澤愣在原地,目光呆滯,剛想上手就被後方的卞坤一記手刀打在脖頸,暈死了過去。

“帶他走吧。”

“是,大人。”

話鋒一轉。

此時的莫愁來到後山,他看著遠處的一片血紅色荊棘,臉上的神情無比惆悵。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垂下眼簾的修老也抬起了頭,視線與他交接。

“修老”

“莫愁”

就在莫愁欲想再靠近些時,禁錮陣法突然出現了一些極其細微的變化,然而這些逃不過修老的明銳洞察,開口打斷道:“別在靠近了。”

莫愁的腳步戛然而止,像個孩子一樣,無依無靠地愣在原地。

“修老,我該如何救你?”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能聽到他潛藏在話語中的悲傷。

“救不了的,這群混蛋利用活人獻祭的方法,永生永世的將我禁錮在此,別無他法。”

聽到這,莫愁垂下眼簾,似在想些什麼。

“不,可能還有機會,若是去寒地尋找陣祖,或許還有救。”

“莫愁不必了,這代價太大了。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

“修老,你為念山鞠躬盡瘁,念山欠你個大恩情,得還。”

看著莫愁眼中的決意,修老苦笑了兩聲,奈何流不出淚水,只能苦苦地乾笑。

“我記得念山古籍之中有記載,待我尋到寒地的下落,定當竭盡全力地尋找陣祖為你解開這禁錮陣法。”

“好。”

說到這,莫愁攥緊拳頭,默默地轉身,逐漸消失在修老的視線之中。

未過多久,他便回到了大殿,走進了一處密室之中。

伴隨著這密室的石門轉動,映入眼簾的是琳琅滿目的竹簡和泛黃的古籍。

他走入其中,停在了一處石櫃旁。

莫愁從下至上的掃視了一番,隨後拿起了一本古籍,端詳了起來。

“老夫名為雲遊子,曾在年少時雲遊各國,而如今年齡遲暮,折騰不起,故此寫下這本雲遊萬里,以傳念山子嗣。”

“中土大陸之外,有著驍勇善戰的戰士,有著精通陣法的術士,有著能讀懂氣的怪人,有著住在中土邊疆外的修行人,老夫依稀記得,過了一片危險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