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呂長順已是滿臉煞白回到先前的矮屋中。

他踉踉蹌蹌地推開房門,咬牙切齒的跑到裡側的書架,在扣動了暗格機關後,腳下的木板忽然開始顫動,露出一條直通下方的小道。

他倚著牆,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動著,在看到些許燈光時,臉上痛苦的表情也被映照而出。

“哦?怎麼突然回來了?”

話語間,那中年人手持一根毛筆緩緩轉過身來。

當他瞧見呂長順缺失的左臂後,臉上的神情赫然變化。

他並未做聲,只是一臉凝重地走上前來。

而此刻的呂長順看著中年人那過於死寂的雙眸,心中也開始有些惶恐不安。

只見,中年人先是圍繞著呂長順走了一圈,隨後將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他的左臂上。

“想必,這是那恆山首席做的吧?”

面對中年人這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呂長順有些忐忑不安地嚥了咽喉嚨,幹瞪著眼。

“回答。不用害怕。”另一邊的中年人似是察覺出他的不安,略顯刻意的小聲說道。

“不錯,正是他。”呂長順有些低聲下氣地回應完便垂下了頭,不再作聲。

“呵,所以說你沉不住氣,還是跟以前一樣。”

聽到這,呂長順的臉色有些變化,不過迫於某種壓力,他只能選擇繼續低頭。

“就近時間最好不要怎麼拋頭露面吧,若真有人問起來,就說手臂被靈流的砍掉了。”

說完,中年人雙手背在身後,瞥了他一眼後便回到了書桌前。

“實在不行,我先下山避一陣子吧。”

這話一出,中年人的動作戛然而止,他忽然幾聲冷笑,引得呂長順汗流浹背,面色蒼白。

“下山避一避?去哪?”

“曲,曲水城”

“哦?你不知如今的曲水城到處藏著殺機?”

“知,知道。不過我也算土生土長的曲水人,倒是有幾個地方能讓我躲上一陣。”

“呵,好啊,我都依你。”

說到這的時候,中年人剛想轉身就被快步上前來的呂長順握緊了手臂。

“那個淮雨萱,我得帶走。”

看著呂長順眼中的渴望,中年人又是幾聲冷笑,移開了手。

“她還有用,我得留著。”

“你先出去吧,眼下我還有要事得做。”

聽完,呂長順悶聲垂下頭,攥緊拳,一臉不服氣地轉過身,向石階處走去。

與此同時,中年人默默地將擺放在木桌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推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深笑。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過去那麼久了,身上的土腥味還是一如既往的重。”

話鋒一轉,此刻的呂長順站在木門前,滿臉怒色。

他回想起仏鍾那居高自傲的模樣,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可礙於眼下的狀況,他也別無辦法。如今能做的只有先行撤退。

當然,他也明白自己的這番話一說出,就徹底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中年人便會變著花樣拿他開刀,畢竟關係到他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但在那一切之前,呂長順也有著一件必須要去做的事。

那就是將淮雨萱帶出念山,不論是生是死這算是他的一個執念吧。

暗想到這,他臉色凝重地推開房門,步履緩慢地向黑夜中走去。

數年後。

【念山·後山】

大霧依舊如初,絲毫不減氣勢,甚至還有外擴的跡象。

在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中,呂長順帶著一行人來到了一處隱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