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淮雨萱下山的背影,裴欽澤表現得毫不在意,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總感覺淮雨萱此次下山會是個錯誤的選擇,可奈何自身的實力實在太過微弱,何況,呂長老還一直叮囑。

而裴欽澤的感覺也是正確的,自從這次離別之後,他再也未見到淮雨萱。

時間一長,竟也忘了她的聲音,她的模樣。

她像是消失在時間長河中一樣,沒了畫面,沒了念想。

等到兩人再相遇之時,已是三年後。

他們在此期間有過無數次的相遇,無數次的相望,回首,就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可接踵而至的堅定和拒絕令他二人從未相認過。

時間一久,裴欽澤不知從何開始留意起她的一顰一笑,對她逐漸喪失了抵抗力。

只可惜,他自始至終都認為與淮雨萱身份有別,外加上呆在唸山的這三年,讓他本就不善言語,性格內向的情況又加重了許多。

如今,他知曉淮雨萱的姓名,讀出,也是朗朗上口。

可二人卻在每一次的陰差陽錯下,無法做到真正相認。

往昔的天空,不再有髒亂不堪的裴欽澤,也不再有單純純真的淮雨萱。

事情到了這,好像又陷入了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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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裴欽澤從回憶中脫離。

他看著眼前雙目中透徹著不解的仏鍾,心口猶如刀絞。

他欲想開口,可語塞的不知該講些什麼。

“裴欽澤,你當真要執迷不悟嗎?”

“你還以為淮雨萱是當初的她嗎?”

“她到底哪裡好了?要你這麼為她掏心掏肺?”

“”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裴欽澤的腦中,令他有些頭疼。

他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今日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你若想留在唸山,我也會選擇繼續留在這。”

“你我之間,已不是往昔的救命之恩這麼簡單了。”

話語間,仏鍾從腰間掏出一枚玉佩,目光堅定地將它遞交到裴欽澤的面前,繼續說道:“這枚玉佩,我相信你還記得。”

“它對我來說意義非凡,這也是曾經你對我說過的話。”

“如今,你就形同於這玉佩,對我,也意義非凡。”

“另外,我也不想瞞著你了,你這些年會慢慢忘記一些東西是因為我給你下了忘情草,只是未想到這情未斷,燒的卻越來越旺。”

“為何?”

“自打你進入念山的那刻起,你我就註定不是平凡之人,淮雨萱的出現定然就是不祥。”

“還有,淮雨萱她也從未忘記過你,是我叮囑過她,不許來找你。”

聽到這,裴欽澤試著想要去接受,可帶來的卻是更加錐心的痛。

如今,擺在眼前的無非就是兩條路,跟著仏鍾走,留在唸山。

他眉頭緊蹙,陰沉下臉,沒過一會就咬牙切齒起來。

可對於身前的仏鍾,他恨不起來,也怪不起來。

畢竟,他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

“仏鍾,你走吧。”

“我不想再重申一遍。”

這次仏鍾說完,裴欽澤未有做聲,他攥緊拳頭,背轉過身,與仏鍾背道相馳。

“你太自私了。”

留下這句話的裴欽澤頭也未回地向前走去,只留下仏鍾一人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他還是未理解方才那話的意思,眼中所表現的疑惑變得茫然,無解。

在裴欽澤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時,仏鍾默默地聳下肩,耷拉下頭,消失在人群之中。

另一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