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從人群中不斷出列的百姓,掌門越發沉默。

在最後的人群中只剩下老弱婦孺時,掌門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抬起了頭。

“諸位今日的勇敢,我莫某記在心中。”

“誒。都是為了一個目標,這曲水城可是大家的家,關鍵時刻,怎能只靠你念山呢。”

一位體型稍顯壯碩的中年人憨厚的走上前來說道。

“是啊,是啊,雖說我們不及你們這幫修煉的,但稍微也能派上點用場,今日就算不是你莫掌門說出這話,我們這幫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沒錯!先前是不會對付那幫傢伙,如今有莫掌門教授,大傢伙稍微也能發揮點作用!”

看著眾人計程車氣越發高漲,掌門心中本就升起的火種也愈發強烈。

“既然如此,那諸位且先隨我來吧。”

話鋒一轉。

此時的裴欽澤正蹲在小道邊採摘著藥草,完全未有注意到已經來到身後的仏鍾。

“好認真哦。”

話音剛出,裴欽澤下意識地朝後躲了一下,瞧見來人的模樣時臉上擔憂一掃而空,反而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仏鍾?!”

“你不是去暗洞了嗎?!”

“昂,去了又回來了啊。”

“你回來作甚?!眼下大戰在即呀!”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激動。”

說到這,仏鍾拽著裴欽澤的衣袂向小道深處走去。

“我予你的芙蕖如今在何處?”

看著裴欽澤忽然飄忽不定的眼神,仏鍾心中似有了答案。

“不說話那我可就認定給雨萱師姐了啊。”

“哎呦,仏鍾你回來肯定不是和我說這個的吧。”

“又扯開話題。好好好,這個事情我們就先不論,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芙蕖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為你弄到的,藥效雖說能剔除任何雜質,但在本就病入膏肓的人身上毫無作用。”

“另外,這幾月有小道訊息,念山恐怕真的要出事了,你最好帶著雨萱師姐跟著我一起走。”

聽到這,裴欽澤的目光平移向一旁的枯樹,沒有做聲。

“裴欽澤,我不知幾次與你說過要一起走,但是你一直因為雨萱師姐而次次搪塞,如今我許你帶著雨萱師姐一同離開,為何還要遲疑?”

“抱歉,仏鍾。我知你待我如親生兄弟,但如今的我已經不想離開念山了。”

“為何?”

“不瞞你說,因為雨萱師姐。”

“是她讓你留在唸山的?”

“不,因她身上的病。”

聽到這,仏鍾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可看著裴欽澤垂下的眼簾,他攥緊了拳頭,長舒了一口氣。

“罷了,既已做了決定,不後悔就行。”

“約定的地點不變,若她身上的傷勢得到迴轉,記得來尋我。”

“嗯。”

看著仏鍾漸行漸遠的背影,裴欽澤眉頭微微緊皺,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一道身影映入眼簾。

她身著一襲白衣,正款款地挽著籃子向前走來,與其格格不入的是右手輕捏的一株淡紅色的花兒。

而此刻恰好走到她身邊的仏鍾陰沉下臉,咬緊牙關,可在做決定的關頭他還是冷下臉繼續向前走去。

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它淒涼冷清,霏微蕭瑟

“雨萱師姐,身子好些了嗎?”

“嗯。倒是能自由走動了,多謝你裴欽澤。”

看著眼前面色紅潤的淮雨萱,裴欽澤終於有些鬆懈下來露出微笑。

“言重了雨萱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