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群星爬上天空,傍晚微涼的風吹得人舒服極了。

鹿承披散著頭髮,拖拉著半掉不掉的草鞋,懶散地走在營地間。

被救到日向營地也有一些時候了。最開始,他只想白嫖一次救助走人,可日向營地真的太舒服了。

飯又好吃,人又好看,說話又好聽,他超喜歡這裡的!

他還是在這兒等著,等到日向聯絡上家族再把他送回去吧,畢竟要是偷跑指不定會被日向發現,白眼可不是吃素的。

絕對不是因為他想留著。

可最近,鹿承多了一些小煩惱。

日向家的小公主似乎非常想上戰場,但氣惱於家里人對她訓練放水,於是氣憤地出來找外族人切磋。

什麼,你問他為什麼認為是“日向家的小公主”?

廢話,他打完回去就被暗搓搓警告了,連當天晚上的飯都不是熱的。被如此維護,不是小公主是什麼?!

可小公主似乎纏上了他,認為“他們倆是同一種型別的”,可以趁此機會磨練磨練。

不。我求求你了,讓我擺,讓我吃上一口熱乎的飯吧。

鹿承欲哭無淚。

為了讓鹿承開心一點,小公主決定給鹿承一個驚喜。

“鏘鏘!我記得你是羽衣的吧,看!”

鹿承看到跟在小公主身後的青年露出驚訝的表情。

“都是羽衣一族的,那你們也算兄弟吧!能再見到兄弟,有沒有感覺開心一點呢?”

啊這。

可他是假的啊。

鹿承知道這片營地裡還有一個羽衣,不過他一直避免和對方接觸,怕被發現惹上麻煩。

況且日嚮應當是有意安排外族人散亂分佈在日向族人之間,既可以讓周圍的日向族人作監視,又可避免同族人聚在一起滋生事端。

……小公主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或許是鹿承沉默的時間過長,那位青年不知腦補了什麼,迅速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開朗笑道:“你好,我是笠原,之前一直外派,你可能沒怎麼見過我。”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之前也是這麼編的。

鹿承升起了點不可思議的猜測,遂決定詐一詐他。

“外派?……”他狐疑地重複了一遍。

果不其然,那青年迅速撇開話頭顧左右而言他,把這個疑問糊弄了過去。

鹿承:“……”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鹿承神色複雜。

搞了半天,原來你小子他媽的也是假的啊!

假的羽衣一族小子並沒有自己是假的自覺,甚至還熱情地同他打招呼:

“川兄,你在這兒啊!”

他幾步蹦過來走到鹿承旁邊,嘰嘰喳喳:“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川兄了,只有你才會走得這麼慢。誒,你看,前邊那不是小飛鳥嗎?”

鹿承突然警鈴大作。

他順著望過去,果然是那位小公主。她神色匆匆,見到他們,下意識露出笑容來。

“是你們啊。”她歉意地說,“不過我還有事,得先去找拓哉先生。一會兒再聊。”

鹿承巴不得不見她,只想把她送走。誰知小公主走後又突然折返回來,頗感興趣地跟他們說:

“對了,你們不是跟我說想聯絡上家族嗎?剛好拓哉先生就是管這個的,走吧,一起去傳個信!”

他們確實問過這個。更準確的說,是在見到一些日向突然開白眼疾走時,說自己叫笠原的小子嘴賤多問了一句。

然後他便聽到小公主倒豆子一樣詳細解釋這些日向是在做什麼,原理又是什麼,其中不乏某些隱密。

鹿承聽得差點想死的心都有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