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確實是一件挺無解的事情。

我若還手,動手,先不說鬥不鬥的過。只要事情一鬧大,以我之前的處分前科,我鐵定逃不出被勸退的命。

我若繼續忍耐,這樣的事情對我的身心是極大的創傷,一次兩次我能說服自己,次數一多,我肯定也會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如果童璐瑤任由我一天天的被打,那我們之間哪怕再有期望,也終歸等不到那一天。

如果唐璐瑤不想讓我被打,那就只能被動的去接受張德軍的追求,這更是一件讓人噁心的事情。

張德軍有些洋洋自得,正午的陽光都消融不了他此時此刻身上的陰暗。

我看著唐璐瑤,看著她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我輕輕的喊了她一聲:“阿瑤。”

唐璐瑤轉過頭看著我,我衝著她笑了笑說道:“阿瑤,我與我周旋許久,寧做我。”

唐璐瑤深深的看著我,點了點頭說道:“好。”

她轉身就走,不再停留。

張德軍並不懂我的意思,他似乎以為我屈服了,他甚至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王晨,只要你和她再無聯絡,我們就依然是兄弟。”

我開啟了他的手,拍起了身上的煤渣,他不以為意,拉著郭勇哈哈大笑著離去。

韓妮看著我,問著我:“弟,你想幹什麼?”

我搖了搖頭,不想和她說太多。韓妮神情有些哀傷,她以為我和她之間有了隔閡,她慢慢離去。

飛哥輕聲道:“想清楚了?”

我點點頭說道:“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至少不憋屈。我首先得是個人,才能去談學習,去談未來,去談那感情,我不能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

飛哥又說道:“那你先試試吧,不行我會再幫你一次。饅頭欠我一次情,我已經用了,但是潘傑也欠我一次情,雖說項天這個人確實有些麻煩,不過潘傑這種社會上的應該還是能拿捏項天的,再不濟還有我呢。反正我都不打算上高中了,中考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我有些感動,但還是笑了笑說道:“飛哥,沒必要,雖然我並不清楚黃澤到底是個什麼實力,但我挺相信郭勇最早跟我說的那一個詞,叫做降維打擊,只不過連他似乎都忘了他最早說過的話了。”

我給黃澤打了個電話,他很快就接了。

“阿晨,怎麼了。”

“阿澤,我們學校,項天,雄威。”

“來了。”

三年來,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求了黃澤幫忙,他的回覆也僅僅只是“來了”二字。

黃澤來的很快,事情鬧的也很大。黃澤一力承擔,一肩挑之。連我都沒有想到我居然能抽身事外,黃澤的實力遠遠超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讓原本以為這件事後會再一次離開學校的我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項天和雄威當天就回了家,我受的傷他們同樣受了,我受的委屈他們也同樣受了。至於張德軍,我沒動他,也沒讓黃澤動他。

我只告訴他:“你沒碰過我一下,我自然也不會碰你一下,你讓我害怕,我自然也會讓你害怕。”

欺人者,人恆欺之。這一次,是我贏了。

訊息很快傳遍了校園,學校其餘的那些刺頭對我的眼神裡有了敬畏。

雄威傷好後回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如果早知道我和黃澤是這樣的關係,他見我只會避著走。

項天沒來找我,但是用郭勇的話來說,項天忍了。

唐璐瑤也沒再來找我,她從黃澤來學校那天開始,就退出了住校生的行列。她說:“晨晨,這一次是你贏了,可是誰都說不好下一次,下下次會怎麼樣。我不住校了,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

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