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百合也沒好到哪兒去,臉上寫滿了焦急,兩隻手不停地搓來搓去,一看就知道她心裡煩躁得很。安建國呢,坐在她倆對面,一聲不吭地看著手裡的筆錄,那安靜的樣子,讓人感覺這屋裡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姬茉莉本來正低著頭默默地掉眼淚呢,一抬眼瞧見筱西和藍牡丹走進了詢問室,那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嘩嘩”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嗓子裡還哽咽著:“筱……西……!嗚嗚!”那哭聲裡全是無助和委屈,聽得人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蔡百合在旁邊本來就著急上火的,一聽姬茉莉這哭聲,沒好氣地說:“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能頂啥用啊,能把這事兒解決了呀?”

筱西心裡清楚,蔡百合這是急得沒招了,並不是真的想怪罪姬茉莉。

筱西看著姬茉莉那哭得腫成核桃似的雙眼,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呢,心裡就像被一根尖尖的針狠狠地紮了一下。和姬茉莉在一起的那些事兒,一下子就像放電影似的,在筱西腦海裡呈現出來,姬茉莉對自己的那份好,也在心裡頭一個勁兒地翻騰。

筱西的眼眶也跟著泛紅了,她趕忙幾步走到姬茉莉身旁,輕輕把姬茉莉的頭摟進懷裡,一邊溫柔地捋著她的長髮,一邊聲音帶著點兒哭腔說道:“莫哭!莫哭!哭了可就不漂亮了呀!”

就這一句話,好傢伙!姬茉莉那情緒就跟決了堤的大壩一樣,哭得更兇了。筱西啥也沒說,就只是輕輕地拍著姬茉莉的後背,語氣堅定地說:“既然我來了,剩下的事兒你就甭操心了,都交給我!”

蔡百合瞅著姬茉莉憔悴不成樣子的臉,心裡也滿是心疼,就像哄個受了傷的小孩子似的,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在這個讓人心裡頭直髮慌的詢問室裡,幾個人之間的情誼就在這眼淚和安慰當中,慢慢地蔓延開來了。

筱西和藍牡丹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筱西抬頭看著安建國,說道:“安叔叔,既然現在人都齊了,咱也別磨蹭了,有啥問題您儘管問。”

安建國聽了筱西的話,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問道:“哦?筱西,你這話裡有話啊,難不成是掌握啥重要線索了?”

筱西坐直了身子,鄭重其事地說道:“安叔叔,還真讓您說對了。就在剛才,我在女廁時所無意間聽到兩名女生聊天。她們清清楚楚地提到,姬茉莉是被人故意陷害的。最重要的是,那四千塊錢根本就沒丟,而是在隔壁寢室一名叫吳倩的女生那兒放著呢。”

安建國和筱西打過不少交道,知道這孩子平時靠譜得很,一看筱西那斬釘截鐵、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立馬就信了八分。

安建國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馬上扭頭看向身旁的鄭剛:“小鄭,你趕緊找個同事,一起去瀋州藝術學院去找吳倩,找到人以後,第一時間去她寢室把那筆錢找出來。如果她不配合,不肯說實話,你就直接告訴她,我們現在懷疑關芯她們幾個的錢就是她偷的,讓她知道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是要吃官司的。要是她還死不認賬,那就直接把她帶回派出所,好好審審。還有,記得跟她說,關芯那幾個人已經交代了事情的經過,讓她別心存僥倖。”

鄭剛聽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鄭剛一走,筱西扭過頭看向藍牡丹:“藍妹妹,你現在去跟何老師聯絡。不管是打電話,還是去學校找他,一定得讓何老師趕緊到派出所來,給姬茉莉作證,得讓大家都清楚,姬茉莉和他沒啥不清不楚的關係。還有就是,想辦法把董校長也請到派出所來。只有這樣,等校長親眼瞧見事情的真相,姬茉莉才能徹底洗清冤屈!”

藍牡丹有點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道:“請何老師來幹啥呀?這事兒和他咋還扯上關係了?”

筱西趕忙解釋道:“牡妹妹,你動動腦子想想,姬茉莉這事兒馬上就要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