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笑了笑:“筱西妹妹,有些夢想雖然美好,但真的離我們太過遙遠了!有些時候為了生活,不能不選擇低頭。而且……,算了,你還小,不懂這些。”

筱西看著崔建那有點落寞的樣子,輕聲說:“崔哥,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筱西不知道自己這簡單的一句話,能不能引出崔建這些年一路走來的那些酸甜苦辣,那些為了音樂執著堅持的日子。

崔建一屁股坐在舞臺邊上,兩隻手搭在膝蓋上,就像是要用手撐住自己那被生活折騰得疲憊不堪的身體,他的眼睛裡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無奈和悲涼,好像他的那些夢想都在遠方的某個地方,可怎麼也夠不著。

“筱西,我對搖滾是打心眼裡喜歡。可是這又有啥用呢?生活這玩意兒,就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人身上,壓得人連氣都喘不過來。為了生活下去,為了能有口飯吃,我只能選擇低頭,選擇妥協,去唱那些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愛情歌曲。我唱得心裡不痛快,可又能咋辦呢?這就是現實!就像今天,我居住的房子租期到了,我兜裡卻連房租錢都掏不出來!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談什麼理想、談什麼人生!我只能面對現實。今天啊,我就在這個舞臺上,把我理想這條路上剩下的幾首歌曲唱完,然後收拾包袱回老家種地去!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這就是我的歸宿!”

筱西靜靜聽著崔建這些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臉上的落寞清清楚楚地寫在那兒,歲月這把刀在他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都是生活給他的磨難。可是,就在他的眼睛深處,筱西還是看到了一絲火苗,那是對搖滾還沒熄滅的熱情,雖然微弱,但還在頑強地閃爍著。

筱西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崔建,是不是她那個世界裡大眾所熟知的那個崔健,也不管他是不是筱西心裡唸叨的“搖滾之父”,反正筱西認定了崔建不能就這麼被生活的苦給拖垮了,被埋沒掉。她覺得,崔建就應該在搖滾樂的歷史上有他的位置,留下自己的故事,讓後人知道有這麼個人曾經為搖滾拼搏過!

“崔哥!你相不相信我也會唱搖滾?”筱西問道。

崔建扯了扯嘴角,啥也沒說,很顯然沒拿筱西說的話當回事兒。筱西可沒打算就這麼算了:“崔哥,要不咱倆打個賭?”

“我得走了,謝謝你聽我倒這些苦水,不過我這經歷,真不是啥能給人希望的故事,聽著就讓人喪氣。”崔建邊說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崔哥,你都有膽子把自己這些事兒跟我說,咋就沒膽量和我打這個賭呢?”筱西這是在使用激將法。

“算了吧!我的搖滾夢早就碎成渣了,不過你還年輕,真的要好好守著自己的夢!”很顯然,崔建並沒有和一個小姑娘打賭的想法。

“崔哥,你放心,我這人認定的事兒就不會輕易放棄!我唱首搖滾給你聽,如果能讓你滿意,你就得答應我三個條件,要是你覺得不行,聽完你就走,咋樣?”筱西說得斬釘截鐵,眼神裡透著一股倔強勁兒。

崔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筱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崔哥,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吉他。”

崔建默默地拿出已經收起的吉他遞給筱西,筱西坐在椅子上,輕輕撥弄琴絃,準備用音樂訴說自己對搖滾的理解和熱愛,也希望能為崔建那黯淡的搖滾之路帶來一絲曙光。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筱西這嗓子一發聲,她自己都驚到了,那驚訝的程度比崔建還厲害。為啥呢?原來啊,筱西為了唱出搖滾的味道,特意想著用沙啞的嗓音來唱,這是其一。其二呢,她之前吃了金嗓門含片,本想著可能會有些效果,可沒想到效果居然這麼好,這嗓音變得特別聽使喚。雖說沒有那種特別濃烈、極致的沙啞感,但就這麼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