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騰靜靜地看著這父子倆,心裡那滋味兒啊,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不知道自己咋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擺脫這不屬於自己的身體。

騰躍看了看筱北:“我出去抽根菸,你陪你姐說會兒話。”

等騰躍走出病房,筱北便開始說個不停,費騰就靜靜地聽著。

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叫騰筱西,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可命運對她太殘酷了,她爸媽在一場車禍裡沒了,這孩子就像朵在風裡晃悠的花兒,沒了依靠。

騰筱西父輩姐弟四個,她爸排老三,騰躍是老四,騰筱北是騰躍的獨子,和筱西從小一塊兒玩到大,而且他們還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就和親兄妹沒啥兩樣。

自從筱西父母走了以後,四叔四嬸兒一直細心地照顧著筱西,一直到今年筱西十六歲了,上高中住校,這才離開了四叔四嬸兒的照顧。

筱西本來是個開朗又漂亮的姑娘,可誰能想到呢,父母那場意外就像暴風雨一樣,一下子把她的世界給弄成灰暗的了。這孩子性格變得孤僻起來,整天都不咋說話,甚至有點抑鬱的傾向。

四叔四嬸兒一開始可不願意筱西去藝術學院上學了,可這孩子對模特這職業那是打心眼裡喜歡,再加上住校能認識更多同學,說不定能讓她重新開朗起來,最後四叔四嬸兒也就同意了。

在學校裡,老師和同學知道了筱西的遭遇,都對她特別照顧,大家都盼著她能變回以前那個陽光的姑娘。可老天爺就是愛捉弄人啊!在班級出去參加表演的時候,那輛大巴車出了意外,真正的筱西就這麼沒了,然後費騰這個外來的,就藉著這身體重生了!

費騰靜靜地聽著騰筱北的講述,心裡那叫一個複雜,他是真同情騰筱西的遭遇,可又忍不住為自己的未來發愁。

醫生和騰躍推門進來,打斷了姐弟倆說話。醫生檢查了一下,說費騰身體沒啥大問題了,再觀察一夜,第二天就能出院。騰躍和騰筱北看著病床上大難不死的費騰,可高興了,而費騰呢,卻在心裡把苟使者罵了個遍,祖宗十八代都沒放過。

與此同時,地府辦事大廳裡,苟使者正眉飛色舞地跟一個漂亮小姑娘說著話呢,還時不時打個噴嚏。

苟使者挑著眉毛說:“騰筱西,你給我記住,往後你就叫樊梨花,在這旮瘩上班,有啥事兒就找我,知道不?”

騰筱西乖巧地點點頭,小聲問:“那……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爸媽呀?”

“阿嚏!”苟使者又打個噴嚏:“你好好幹活,過幾天我就安排你們見面。”

騰筱西一喜,道謝的時候,“苟使者”說成了“苟屎”,後面的“者”字有些聽不見。

苟使者還挺滿意地點點頭,那畫面就像個老色鬼哄騙小姑娘呢。接著他又打個噴嚏,這回連鼻涕都跟著甩出來了,他嘟囔著:“肯定是費騰那小子搞的鬼!”

騰筱西小聲問:“苟屎……者,你不擦擦鼻涕麼?”

苟使者大大咧咧的拿衣服袖口蹭了蹭鼻子,看的騰筱西直翻白眼兒,這孩子悄悄地退後半步,她怕苟使者一會兒再打噴嚏,把大鼻涕甩自己身上咋整!

然後騰筱西才繼續說道:“狗屎……者,你是不是鼻炎犯了?我家有個偏方專治鼻炎。”

苟使者這才聽出騰筱西對自己的稱呼有點兒不對味兒,有些不樂意了:“你說話把‘使者’兩字連一起行不?幹啥老‘苟使,苟使’的!”

騰筱西低下頭應了聲“哦”。苟使者好奇那偏方,問是啥。

騰筱西一本正經地說:“童子尿,開鍋後小火慢熬,再放虎鞭、鹿鞭、牛鞭、狗鞭……七七四十九種鞭,在喝上七七四十九天……”

苟使者差點吐了,急忙說:“我一天吃一種鞭不行啊!非得四十九天整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