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西最近每天起床都感覺像在身份迷霧裡似的,為了搞清自己是誰,她特地加了個標誌性動作——摸胸。當手碰到胸前那軟軟的兩團,才確定自己是騰筱西,可別弄錯了,自己不能站著尿尿呢!

筱西麻溜地把四首歌的詞曲工工整整寫在四張白紙上,《一封家書》《陽光總在風雨後》《當》《雨蝶》,每首歌都好像裝著一段故事。

然後,筱西帶上身份證,推著四嬸兒那輛紅色女式腳踏車,特瀟灑地出了院子。今兒的行程滿滿當當,先去賓館和小琪碰頭,再一起去瀋州藝術學院註冊版權。

可等筱西到了大院門口,就發愁了,看著陌生的街道,她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認識路呀!這可咋整?筱西咬著嘴唇想了半天,決定找周陽幫忙。

雖說筱西知道周陽和自己住一個大院,可週陽家在哪個屋,她不知道啊。最後,筱西決定用最原始的辦法——喊。筱西站在院子裡大聲喊周陽的名字,還好,周陽聽到喊聲,很快就出現在筱西面前了。

見到筱西,周陽笑著說道:“元旦這三天假我都在家歇著呢。筱北昨天跟我說了,他這幾天得在醫院陪騰叔叔,沒空陪你,怕你一個人出門不安全,就叫我來保護你。本來我就打算陪你出去,沒想到筱西姐你這麼早。等我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出發!”

“你說的‘咱們’,還有其他人?”

“那當然了,筱西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十分鐘後,大院門口熱鬧得很,四個朝氣蓬勃的青年都在這兒呢,筱西和周陽在,還有兩個小夥子,筱西對他們可沒印象。

周陽一下就發現筱西盯著那兩人發愣,他馬上反應過來,指著面板有點黑的青年說:“筱西姐,這是沈濤。”又指向高個子青年:“他是李鼕鼕。”

筱西微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周陽又接著說:“筱西姐,你可能不記得了,加上筱北,咱們五個初中的時候每天都一起上學、放學呢。那些對你有壞心思的不良少年,都被我們收拾過!”

筱西故意低下頭,裝出可憐樣:“對不起大家!出了車禍後,我……我啥都不記得了!”

三人見筱西這麼失落,都趕忙安慰。接著,四個人各自騎著腳踏車,朝著小琪住的友誼賓館而去。

在瀋州市第一電線廠,那生產任務啊,就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元旦本來有三天法定假呢,可廠裡就給工人放了一天。今兒個,工廠又開工了,那機器轟隆隆響個不停,就跟那永遠不會停的戰鼓似的。雖說少了兩天休息時間,可一尋思能多掙點加班費,大夥也都沒抱怨,就這麼默默接受了。

騰玉和王大軍兩口子,一塊兒走進工廠,可進了廠,就像兩條岔開的河,各自奔著自個兒的崗位去了。

他倆呀,對騰躍被打那事兒,就跟沒事兒人似的,那可真叫人心寒啊!別說去醫院瞅瞅了,就連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臉上平靜得很呢。

在這忙忙叨叨的生產節奏裡,親情就好像被暫時給忘到腦後了,都被那機器的轟鳴聲和那一堆活兒給蓋過去了。騰玉那股子冷漠勁兒啊,就像冬天的寒風,吹得人心裡哇涼哇涼的。這讓人忍不住琢磨,在生活這大壓力下面,親情難道就這麼脆弱,這麼經不住事兒嗎?

就在騰玉和王大軍走進工廠的時候,他倆身後出現了一個怪人。這人穿的衣服半黑半白的,可奇怪的是,周圍的人就跟沒看見他似的。

那怪異之人正是苟使者,他就那麼靜靜地盯著騰玉和王大軍的背影,眼神裡透著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勁兒,像是在算計著什麼,也不知道心裡在打啥鬼主意。

過了會兒,苟使者大搖大擺地朝著瀋州市第一電線廠走去。那姿態,就像這廠子是他家開的似的。當他經過電線廠職工浴池門前的時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