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陰謀得逞,景隆帝會為他今日的決定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景隆帝的這場劫數很快便要來臨。

錦州。

“轟!”

“開門,我們要出城。”

朝廷一萬人馬,已兵臨城下。

晉王作為主持這場亂局的主將,卻在站在錦州城門對面的黃土坡地,靜靜的觀望。

謝玉瑾蹙緊眉頭道:“晉王,我們已經在此等候了四個時辰,該入城了。”

“不急。”晉王手裡拿著千里眼,利用千里眼觀望城牆動向。

沈菀看他不緊不慢,心裡便知道了晉王的如意算盤。

他想利用錦州的暴亂,引發更加不可收拾的殘局。

阿珠和孩子,她的爹孃及四哥哥皆在錦州,百姓大怒之下什麼都幹得出來,往日眾民奉信的神明佛寺,都將成為最危險之地。

晉王想要阿珠死,他想逼死阿珠。

沈菀憤怒:“人命關天,晉王殿下要等到什麼時候?皇上可是下令,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錦州安撫民心。”

後面的官員和太醫皆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顧明珠的父親顧藍臣走出來,說道:“王爺尊貴之軀,現在錦州內大部分老百姓感染時疫,缺衣短食,處境堪憂,不如王爺就地紮營,下官與太醫入錦州先看看情況。”

晉王油鹽不進,根本沒有把謝玉瑾、沈菀,又或是顧藍臣的話放在心上。

他回頭一笑,手裡拿著景隆帝給他的帶兵令牌:“父皇讓本王帶領軍隊和太醫到錦州,本王便有責任在保護好諸位的安危下,再送你們入錦州,眼下時局,不適合入城。”

“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適合入城?”謝玉瑾眼底滿是憤然。

晉王彈了彈自己的衣物,薄唇勾起一抹笑意,說:“就等……苦佛寺的聖僧什麼時候安撫好了老百姓,什麼時候老百姓不在城門大鬧了,我們再……什麼時候入城。”

“可城中百姓已經鬧了四個時辰,並沒有停歇的意思,苦佛寺怕也是苦苦支撐,你貴為親王,又得皇上重託,晉王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失職了。”顧藍臣心裡隱隱發火。

晉王不怒反笑。

他站在高處,雙手負背,像無情的勾魂者,冷眼看向眾生,視蒼生如無物。

他淺淡地說道:“顧大人可以現在就快馬加鞭趕回上京城,告本王一個失職之罪。”

顧藍臣冷冷一笑。

本不該對一個負心漢抱有任何希望的。

他轉身朝錦州城門奔去,對著高牆守護城門計程車兵大喊:“開門,我們是皇上派來救援的,你們只要開啟城門,我們就有太醫,士兵,維護現場秩序,醫治染病的百姓。”

守城計程車兵往下方看了看,卻並沒有動作。

沈菀快步走來:“顧大人,沒用的,我們手裡沒有通關令,錦州計程車兵不會為我們開啟城門。”

“阿珠和孩子都在裡面,百姓民不卿生,我實在無法再繼續視而不見,錦州已經徹底亂了,我們得進城,得先安撫民心,只要晉王入城,老百姓一定能穩定下來。”

可現在指望不上晉王,他們只能靠自己,但皇上已經頒佈對抗時疫的政策,所有出入各城的人員,都必須手持通關令牌,若無通關令牌,百姓或商隊皆不可出入。

通關令牌在晉王手裡,只要晉王不鬆口,錦州也不可能開啟城門放他們進去。

顧藍臣喊破喉嚨也沒人會理他。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吹哨聲。

沈菀與顧藍臣回頭看向吹哨聲的方向。

是謝玉瑾在吹哨。

天邊有一群黑壓壓的鳥,從一望無盡的天空漸漸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